昨夜祁慕田和丘胤明未曾拜彆,直至今早天氣全光以後,才瞥見丘允滿麵歡樂地將二人送出門,又握著祁慕田的手說了好一席話。朱正瑜百思不得其解,本想去扣問,可未得開口,丘允便叮嚀他著人去采買酒水,中午要在此設席,向世人宣佈一樁大事。朱正瑜一驚非小,看師父神采欣然的模樣,絕對是喪事。可那祁慕田,丘胤明皆非和睦之輩,莫非和師父有甚麼淵源不成?朱正瑜按捺不住獵奇,又有些焦心。
“怕甚麼。”張天儀嘲笑,“他們本身的費事事正多著呢。哪顧得了我。”
“哼,說來好笑。”龍紹道,“明天那些縮頭烏龜,明天爭相上門記念。”一麵向朱正瑜敘說所見的景象,一麵看院中已擺起的宴席,忽而皺眉道:“師父這是要乾甚麼?”
白瓷盒中的膏子色如白玉,香氣醒腦,朱正瑜驚奇之餘仍有些疑慮,側目道:“這,你可試過?”
朱正瑜不住點頭:“對了。枯雲精通藥理,恐怕出其右者這世上也冇幾人。”
張天儀獵奇問道:“這,莫不是為昨夜之事道賀?”
龍紹走上前來,不冷不熱地向張天儀一拱手道:“本日甚麼風把張先生吹來了?昨夜如此熱烈,先生竟然不感興趣。”
張天儀見朱正瑜神思遊逸,笑道:“烏金玉髓丹的配方,我終究弄清楚了,真是不虛此行。”
“那裡。”朱正瑜點頭,“昨夜人散以後,師父還大喊不滿,說本日持續。誰知,半夜裡西海盟的祁慕田,和阿誰丘胤明俄然來拜訪師父,還住了一夜。今早師父就換了小我似的,馬上叮嚀我中午擺宴道賀。奇特!”
丘胤明考慮了一會兒,平靜說道:“順水推舟。伯父放心,我入西海盟情意已決,即便父子相認,他日亦不負信譽。本日赴宴,看父親如何說,倘若他要我跟從擺佈,我恐怕是推卻不得的。不如就趁這良機摸清春霖山莊的統統短長乾係。伯父也曉得,張天儀,狄泰豐,龍紹這些人,不但僅是西海盟的仇敵,就算是私怨,我也毫不會放過他們。”
“是何種神方?從何得知?莫非……中土亦有出產?”朱正瑜見他欣然得意的模樣,想是已知配置之法,一時大喜。
“莊主可還記得,烏金玉髓丹?”
“我月前去拜訪枯雲禪師,正為此事。當時恐怕不成,以是也就冇有奉告莊主。”
“亂則生變,變才得通,才得去舊迎新。誰說這亂局不是樁功德呢?”張天儀端倪伸展,說得甚是安閒,“我從城裡來,昨夜之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傳聞厥後衙門都差了人來。老宗主這回但是威震天下,想必正表情大好吧。”
“莊主莫急,聽我細說。此物雖不是阿芙蓉,但若將阿芙蓉九蒸九製,煉成色如霜雪的細末,調以冰片麝香和蜂蜜就是烏金玉髓之‘玉髓’是也!而大要那層‘烏金’則無甚希奇,不過人蔘,黃精,首烏等滋補藥材調合罷了。”說到此,張天儀從懷裡取出一隻小瓷盒,遞與朱正瑜,“莊主請看。”
淩晨有部下來報,昨夜子時前後,老閣主白承飛歸天,原定於本日在城郊收場的演武大會看來是不能準期停止了。問劍閣慘遭飛來橫禍,不管敵友,震驚之餘亦不免悲歎造化弄人。不知丘允晚些作何籌算,朱正瑜一麵籌措宴席,一麵讓龍紹,杜羽等留意各門各派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