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遇刺以後,本來就冷酷的楊錚更是沉鬱,幾日裡說的話屈指可數,這時走上前來,將袁剛狠狠朝地上一推,又抬腳踩住,道:“師兄,來了好幾個,這是領頭的。”
“閉嘴!”楊錚朝他腰間就是一腳。袁剛悶哼一聲,盜汗直下。
“朱莊主回了夷陵,剩下的皆是可棄之人。”
“杜羽!”霍仲輝上前一步,盯得袁剛腳底顫抖。丘胤明持續問:“除了杜三莊主,這幾日裡你可還見過彆人?”
霍仲輝遠眺了一會兒湖景,收回目光,饒有興趣地看著丘胤明道:“疇前道聽途說你的事蹟為人,管中窺豹,多數公允。現在相處幾番,更讓人費解。拆你父親的台也就算了,一山容不很多虎,可當初,你卻又為何不插手我西海盟?”
兩日以後的傍晚,剛下過一場雨,田間地頭坑窪積水,馬匹馳來動靜尤大。店家伴計神采煞白,縮手縮腳地走去開院門。自從日前來了這一大夥人,店東一家就大氣不敢出,這領頭的雖脫手豪闊,可看眼下這架式,像極了傳聞中的江湖逃亡徒。掌櫃躲在帳台前麵朝店中偷看一眼,暗自唸佛。
“說來也奇了。其彆人的屍都城在,就缺了管赤虎。”霍仲輝感覺不成思議。
那日把袁剛差走後,霍仲輝又馬上讓次仁東珠帶了一批人出去探查春霖山莊其彆人的蹤跡。方纔聽人來報,袁剛已領著杜羽和一夥春霖山莊的侍從朝這邊來,因而當即調集餘下的二十多小我,齊聚店堂。
霍仲輝不置可否,丘胤明持續道:“說來,最有代價的還是朱莊主。不過,想拔這頭籌的可不止你我。”
“既然如許……”丘胤明將手一鬆,“那霍兄,此人隨你措置了。”
臨走前去看過恒雨還,仍在熟睡中,隻能托史進忠代為關照。霍仲輝把六名八卦刀差去跟著祁慕田,企圖昭然,可昨夜對話間,二人皆未提此事,隻心照不宣,暗自較量著。本日,霍仲輝和丘胤明並騎在先,次仁東珠和楊錚則批示大部分人馬,分了好幾批人,遠遠隨後。史進忠帶貳親信部下,走漢水護送盟主和其他統統亡者的棺木往西安府去。
袁剛一側的臉被地上沙石擦得生痛,擠眉弄眼朝丘胤明懇求道:“丘公子,你,你替我說句話啊!我,我這不是受老宗主之命來找你,找你,不是來找費事的!”
霍仲輝盯著他看了半晌,抬頭哈哈一笑,起家道:“好。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先陪你走一遭。明早就出發。”
坐在正中心的方桌邊,麵對敞開的大門,隻見伴計將籬笆門拉開,十多人大步朝這邊走來,杜羽執劍帶頭在前。霍仲輝側目看向楊錚,見他一手已按上了腰間的刀鞘,低聲道:“四弟,不急,兄弟一場,先說幾句話再脫手不遲。”
“嗬嗬。我當時也怕他不成靠,公然。”霍仲輝五指向內悄悄一扣。
丘胤明回想當夜西海盟和春霖山莊比武,以及以後從恒雨還口中得知的景象,總感覺霍仲輝敗給丘允一事,或有蹊蹺。但當下毫不是流露迷惑的時候,因而順勢道:“霍兄為情勢所逼,我為倫常所逼,亦不得不在春霖山莊權益。既然都不甘心,何不趁早脫手。”見霍仲輝已為所動,俄然進步嗓音,又道:“對了。霍兄怎不問我如何從張天儀那廝手裡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