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總算是有端莊人替我抱不平了，你不識好民氣也罷了，總有曉得我是美意的。哼！”蕭靜悅衝蕭靜怡吐了吐舌頭，又聽程秋嬋問道：“隻是今兒下午二公子纔出去過，明兒一早又要出去，這會不會太勞累了？我們來這山莊，不是為了泡溫泉的嗎？”

莊姨娘含笑點頭道：“說的是甚麼？也就你這丫頭經心，曉得思慮這些事。誠懇說，我出身寒微，冇有老爺，現在還不知在哪個火坑裡，這麼些年了，老爺也冇嫌棄過我們幾個韶華老去，到現在連通房丫頭都不收了，一個月也能有四五回到我們房裡過夜，日子縱苦一點，我也心甘甘心的。隻是我冇乾係，蘭綃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出來的，我總想著將來能給她找一門差未幾的婚事，但是看太太那份心腸，斷不會如此寬大，若冇有大女人這個機遇也罷了，我認命，恰好上天送了大女人來，她又是這麼個模樣脾氣，又因禍得福得瞭如許一門好婚事，我若不賭一賭，真是死也不甘心。太太這會兒必然恨我和蘭綃入骨，既如此，乾脆叫她恨著吧，我隻把但願托在大女人身上。韓姨娘和四女人倒是仍湊趣著太太，且讓她們湊趣去，看最後能得個甚麼結局。”

“噗……咳咳咳……”

“是啊，但願上天不負我這一番苦心。”莊姨娘歎了口氣，笑著重新靠在引枕上，想了想又說道：“早晨泡溫泉，太太和韓姨娘必然要先泡的，輪到我，還不知要比及甚麼時候兒，我這會兒先歇一歇，晚餐前叫我。”

“我問過了，這山莊裡統共有十幾個泉池呢，我們這些人輪番著儘夠用了。隻是大姐姐，我想和你一起泡，你不會嫌棄我吧？”

蕭靜悅正鼓著腮幫子大嚼呢，聞聲這話，趕緊含糊不清叫了一句，發明大師夥兒都冇聽懂，她忙把肉吞下，這才叫道：“二姐姐不識好民氣，我不過是提個醒兒，莫非我傻了？放著今晚甘旨和明兒的熊肉鹿肉不吃，來吃這冇甚麼滋味的兔子肉？”

一刹時，顧綺羅對程秋嬋都有些憐憫了，當然，憐憫歸憐憫，對方要真是敢打蕭江北的主張，她不介懷將這位傾國絕色給一腳踹到天涯去。

翠雀細心想了想，漸漸點頭道：“讓姨娘這一說，奴婢倒是豁然開暢。若真是如許，賭一賭倒是對的。奴婢平日裡揣測太太行事，固然您和韓姨娘對太太非常恭敬肅順，可太太嘴上說的好，真正給的實惠，竟是一分也冇有，照著如許下去，這日子當真是不好過呢。”

顧綺羅抬起手捂住嘴巴，用力咳嗽著，一張臉都漲得通紅，她的身邊，蕭靜舒嚴峻替她拍著後背，連聲問道：“如何瞭如何了？姐姐如何好端端就嗆著了？”

“冇……冇甚麼，阿誰……咳咳……肉上的調味料兒……咳咳……一下放多了，以是嗆著了。”

莊姨娘沉吟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明白，隻是一來，蕭家不是那背信棄義的；二來，你可曾重視過那位二公子？實話說，疇前我不信甚麼一見鐘情，覺得那不過都是些無恥之徒瞥見人家才子便心生邪唸的藉口罷了，誰知我從先前老爺壽辰瞥見二公子對大女人的行動，才知這世上許是真有那三生姻緣一見鐘情的。那二公子脾氣張揚猖獗，渾不把端方禮數放在眼中，他如果認定了大女人，你覺得是太太禁止和那些高門大戶便能竄改的？我看不太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