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待應對，就拉著方舒窈走了。

不到巴掌大小的輕柔布料飄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收回微不成察的纖細聲響。聽在楚湉湉耳中，卻如同驚雷。

細腰翹臀搖擺生姿，像走維密秀似的，背影風情萬種。楚湉湉偷眼瞟向顧顯，猜想他必定盯著人家口水橫流，估計魂都被勾走了——卻不料，直直撞進一雙深幽的黑眸當中。

顧顯唇角一抽。誰是她哥哥！

“扔了？！”她瞪大眼睛，“扔哪兒了？”

“不熟諳！”

極力遣散腦筋裡亂七八糟的畫麵，她清了清嗓子，“謝、感謝你，剛纔……另有明天。”

顧顯深深看她一眼，“不必，冇用。”他本來就不信她真的反對這件婚事。

鐵塔般的保安堵住楚湉湉側火線，倔強道，“胳膊下藏的東西，拿出來。”

“我冇有！”楚湉湉臉頰漲得通紅，耳根脖子都要燒了起來，語無倫次地辯白，“我、我是說，我不是用心的……我在看內衣，然後瞥見顧……顧伯伯在這邊，我隻是忘了、忘了放歸去……”

彷彿又回到了明天的滂湃大雨中，車輛繞過她猛鳴笛，固然聽不見謾罵，但她能瞥見司機們氣憤的臉；阿誰好人撞了上來，她束手無策，伶仃無援……

方舒窈冷酷的態度略略鬆動，衝唐之曼規矩笑笑，“唐蜜斯。”

豹紋，蕾絲……

“楚蜜斯說她忘了放歸去，那就是忘了放歸去。”他從皮夾裡抽出一張黑卡，遞給伴計，“付賬。”

柔媚的女聲，把“顯哥”二字，喚出了無儘密切之意。

低醇嗓音在頭頂響起，她像做好事被抓了現行，驚到手一抖，銀勺磕在瓷杯上，收回清脆的響聲。

“鄰居。”方舒窈冷道。

咖啡廳內角的雅座裡，楚湉湉低頭攪著杯中的拿鐵，冒死禁止藏到桌子底下去的打動。

顧顯微微點頭，“Amanda。”

——就像那一頃刻，隔著昏黃的雨簾，乍見顧顯撐著傘，信步向她走來。

楚湉湉莫名火大，想到鴿子蛋，又弱了下來，“阿誰，你明天有冇有看到……”

打斷她的是一個掛著經理胸牌的中年人，穿保安禮服的壯漢緊隨身後，另有剛纔那家店的伴計。經理態度中透著鄙夷，“請你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