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點點頭，從身邊一名佐官手中接過封禪祭天的祭文，謝安邁著寂靜的步子走到高台的邊沿，繼而緩緩翻開手中的祭文，在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神後，大聲唸叨，“大周天子臣謝安，昭告於太一每上帝：天啟李氏，運興水德……”

李賢輕笑一聲，目視著謝安，冷冷說道，“據小王所知，謝安結識了一個叫做陳驀的男人……此人的真正身份，謝少卿可曉得？”

見此，李賢微微吐出了口氣，陡峭了一下語氣，沉聲說道，“不管謝少卿是真不知、還是假作不知，小王本日便不做過量詰問了……但是，小王還是那句話，小王不信賴謝少卿！——起碼，眼下不信賴！”說著，他緩緩站起家來，望著謝安沉聲說道，“倘若謝少卿與承平軍有甚麼乾係的話，小王建議謝少卿趁早與其劃清邊界！既是為了謝少卿本身，也是為了湘……唔，總之，謝少卿不消幾日便貴為我大周朝廷刑部尚書，官居一品，小王但願謝少卿莫要自誤！——季竑，送謝少卿！”

伴跟著一陣陣如同潮流般的喝唱，在場十餘萬人叩拜於地，久久不起。

謝安聞言拱了拱手，說道，“下官代渾家謝賢殿下寬弘大量……”說到這裡，他昂首望著李賢，很明顯另有事要說。

“唔？”謝安聞言回過神來，他這纔想起，他現在正在冀京南郊的封禪大典的高台上，四周圍，高台底下，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群，少有也有十萬百姓。

謝安愣了愣，迷惑問道，“殿下何出此言？”

先動手為強麼？

啊，很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李賢，在氣勢上像極了以上三位，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王者氣度。

……

“冇給男的穿衣服，這麼說，女人就有咯？”李壽好似是抓住了謝安話中的語病，抬高聲音說道。

糟糕，竟在這類時候走神……

“是因為老四麼？”李賢淡淡問道。

這可真是……

……

隻見在玉盤內紅綢之上，擺放著一些列天子禦用之物。玉冠、玄袍、錦帶、天子劍，以及大周傳國玉璽。

“……”望著李賢那鋒利的目光，謝安啞口無言。

而在謝安朗讀祭文的過程中。封禪的高台下，十餘萬冀京百姓鴉雀無聲，一臉虔誠地望著高台方向。

“謝大人？謝大人？”就在謝安思忖八皇子李賢一事時，他俄然聽到一陣低聲急喚。

“不錯！”點了點頭，謝安正色說道，“冀京產生這等天大變故，即使要瞞，也瞞不了……四皇子遲早會得知此事！——倘若我等這邊先措置了三皇子李慎，今後豈不是給四皇子一個藉口？”

“老四可遠不如小王這麼好說話！”目視著謝安，李賢正色說道，“謝少卿覺得，一個[燕王]的浮名便能安撫老四？——錯！大錯而特錯！——在小王看來，朝廷與其想方設法安撫老四，倒不如集結兵馬，做好最壞籌算！——需求之時，先發製人也無不成！”

“既然如此，小王來奉告謝少卿，”深深諦視著謝安，李賢沉聲說道，“此人乃承平軍第三代主帥，總督江南十餘萬承平軍信徒……這數年來，在江南挑起爭端無數，企圖顛覆我大周，複辟前唐……小王暗中清查此人蹤跡已久！——謝少卿倒是解釋一下，為何謝少卿會結識江南那前唐餘黨的首級！”說到最後，李賢的口氣與詰責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