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瞥了一眼嚴邵,劉晴正色說道,“長孫湘雨雖未立名於天下,亦不在四姬當中,可在冀京,早在四姬之名尚未出世之時。她便與[炎虎姬]梁丘舞齊名,與其並稱[冀京雙璧],武有梁丘,智有長孫,是當時飽受冀京眾世家公子吹噓的崇高世家女子……與[八賢王]李賢一同在前丞相胤公膝放學習兵法,是九年前冀北大捷的幕後功臣!”
“本來是打著這個算盤麼?”嘴裡唸叨著,劉晴眼瞅著行軍圖的神采越來越凝重,乃至於到最後雙眉緊皺,不住地長長吐氣。
“水淹江陵……水掩江陵……倘若當真如此。倒確切是阿誰女人的風格!――阿誰女人夙來是為達目標不折手腕,早些年冀北戰役,曾用高陽八萬軍民調換勝利……該死的!――不是說我等隻要避戰不出、坐等周軍自潰就好了麼?”說話時,李彥望向劉晴的目光中充滿了不悅。
“不敢不敢……”兩位標兵連連擺手,還是有些惶恐地退出了屋外。
彷彿是看出了李彥的顧慮,劉晴輕笑說道,“殿下莫不是忘了小女子方纔所說?北線的費國、李賢、馬聃,是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哪怕是殿下強攻費國,李賢與馬聃二人也不敢變更曲部兵馬前去援助,畢竟劈麵另有秦王殿下的十餘萬雄師呢!――換而言之,楚王殿下要麵對的,僅僅隻是費國的三萬人!四萬人攻三萬人,更何況另有我軍的陳帥互助,殿下不感覺此戰輕而易舉麼?”
就在長孫湘雨緊鑼密鼓地籌辦攻略江陵的各種事件時,在江陵城楚王李彥的某間王府配房內,天上姬劉晴來回在屋內踱步,俏臉上充滿了疑雲。
或許是感覺有些眼暈,楊峪皺皺眉瞧著劉晴很久,終究忍不住勸道,“公主殿下,這有何不對勁的?周軍南營新添了謝安六萬大梁軍,天然要擴建營寨,公主殿下那日不也同意了這個觀點麼?”
見叛軍局勢已去,劉晴無法之下隻好召回陳驀,畢竟陳驀就算再刁悍。他畢竟也是人,抵擋不住數以萬計的強弩。
“殿下方纔也說了,長孫湘雨曉得我軍與殿下的江陵兵皆在城中,是故,她隻要直接將兵船開往江陵便好,反過來時,如果眼下殿下悄悄帶著麾下江陵出城到山嶺暗藏。戰局又會有何竄改?”
“哼!”恨恨瞪了一眼楊峪,李彥深吸一口氣,平複心中肝火,緩緩坐了下來,目視劉晴說道,“既然劉姬殿下由此一說,想必是有了對策?”
彷彿是猜到了楊峪心中設法,劉晴沉聲說道,“驅長江之水,乘船逆流而下!――水淹江陵城!”
劉晴搖了點頭。正色說道,“這可不是多一麵旗號與少一麵旗號的題目!――那謝安是何許人?大周朝廷冀京刑部本署尚書令,在朝中官職隻比八賢王李賢低一級,但是在這邊,謝安與李賢平起平坐,同為一支兵馬的主帥。在他的旗號下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吊掛彆的一人的旗號的!”
“本王明白,本王明白!”李彥連連點頭。
“……”劉晴聞言麵露錯愕之色,忽而淺笑說道,“有勞兩位了!”
劉晴點了點頭。手指行軍圖,沉聲說道,“前些日子,小女子勸楚王殿下將軍隊收歸城內,雖說此舉看似是暗合了那長孫湘雨情意,但是對我軍而言,何嘗不是一件無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