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方纔忘乎以是,請公主恕罪!”向劉晴告了聲罪,伍衡決計抬高了聲音,持續說道,“公主,切莫隻固執於麵前得失,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我軍的目標既然是要複辟我南唐大國,就要做好不吝任何代價的籌辦……公主亦知這條路是多麼的艱钜!――在末將看來,隻要能拿下江南諸郡縣,複辟我南唐大國,到時候公主振臂一呼,必然是四方雲從,糾集數十萬雄師亦不在話下,既然如此,何惜本日七八萬將士?――在末將看來,隻要能複辟我南唐大國,不管支出多麼的捐軀,都是值得的!”
“伍副帥所言極是!”
“恰是我的堂妹!”說著,陳驀目視著劉晴,再次正色問道,“要我親身脫手替我承平軍肅除那周軍主帥謝安麼?”
“總好過虛度光陰毫無停頓!”打斷了劉晴的話,伍衡沉聲說道,“公主,您應當清楚,眼下我軍冇有與那謝安在此周旋的工夫,如果不能在周國朝廷再次派出救兵度太長江之前拿下江南諸郡縣,在江麵修建起防地。我軍拿甚麼來抵抗周國軍隊?”
馬腳,也就是所謂的變量,那是長孫湘雨最討厭的,一樣也是她所推行的兵法中獨一的致命缺點。
陳驀搖了點頭,輕聲說道,“那謝安,不但隻是我的老友,他是我的堂妹夫……”
不知為何,劉晴俄然感受手中的木雕變得非常沉重。沉甸甸地彷彿墜在她心中。
公然……
期間,哪怕是與陳驀交好的那一些將領,聽聞此言亦連連點頭。
劉晴愣了愣,謹慎翼翼說道,“他……阿誰謝安,不是陳大哥的老友麼?”
而一旦劉晴因為心力交瘁而幾次出錯時,那就是謝安動手反擊的時候了,不是不戰,時候未到罷了!
隻見在阿誰龐大的帳篷內,陳驀坐在帳角的床榻上。一刀一刀用小刀雕鏤動手中的木頭,全神灌輸的他,乃至冇有重視到撩帳走出去的劉晴。
說實話,劉晴確切有些心動,畢竟在她看來,謝安實在是太難纏了,可待她瞧見陳驀眼眸中有些非常的神采,她心中莫名感到一陣刺痛,故作輕鬆地說道,“此事就不勞陳大哥了,戔戔一個謝安,我還不放在眼裡!我定能堂堂正正地贏他!――再者,就算晴兒厚顏請陳大哥親身脫手,那謝安手底下亦有二百餘名東嶺眾與金陵眾刺客,陳大哥雖說天下無雙,可終歸雙拳難敵四手,晴兒纔不想如此等閒就折了我軍的主帥!”
“累麼?”陳驀淺笑著問道。
“陳大哥……”忍著心口處莫名的陣陣揪心感,劉晴輕聲喚道。
究竟是哪個傢夥清算的帥帳,莫非就不曉得將那半截焦黑的木頭給丟出去麼?冇看到公主大人的麵色越來越差麼?
因為有著一樣在才乾上可謂妖孽的長孫湘雨作為衡量標準,謝安對於像天上姬如許精於計算的女子,心中大抵有些眉目。
如果天上姬劉晴也像長孫湘雨如許,謝安感覺他能夠從這方麵動手,慢慢地消磨劉晴的耐煩,讓她產生煩躁的情感。
也難怪,畢竟帳內的將領們,大多數都是十七年前在前東鎮侯梁丘敬的率軍掩殺中幸運存活下來的士卒,或是其子、侄,也有一些則是像枯羊一樣,是與大周軍隊有著血海深仇的。
陳大哥實在不想與阿誰謝安兩軍對陣,要不然,也不會在伍副帥幾句話的擠兌下主動卸下了主帥的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