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羊輕笑著搖了點頭，抬高聲音正色說道，“投奔周軍僅僅隻是你我三人的設法罷了，再有就是加上捐軀的張奉，以及你我身邊一乾親信保護，至於底下的將士們……他們應當還是以為本身乃一名承平軍士卒。按我的估計，跟從我等者超越三成這已經是了不得了……”

沉思了半晌，枯羊舉起那片瓷杯碎片把玩著，點頭說道，“王建，你堂兄但是個機靈而聰明的人呢！”

“嗬！”伍衡聞言輕笑一聲，昂首瞥了一眼張洪，旋即目光再度望向桌上的行軍輿圖，淡淡說道，“魏虎一死，枯羊在我承平軍就呆不長了……雖說他公羊家與周國朝廷、皇族李氏、將門梁丘家有滅門之血海深仇，可何如這人間他另有一個親姐姐，更不妙的是，這個親姐姐不但落腳在梁丘家，更嫁給了刑部尚書謝安這根高枝。――有這麼個大權在握的親姐夫在，枯羊能忍得住再留在我承平軍，也算是異數了！”

“多給我等一萬兵在伍衡看來無大所謂，因為隻要他給我等冠上暗害造反的罪名，保不定最早向我等亮出兵刃的，相反還是我等麾下的將士們……隻要我等在謀事失利後冇法逃離這廣陵，我等手中的兵力。終究還不是得落到他手中？――不成否定，伍衡確切乃心機深重之輩！”

“可……”皺了皺眉，王建煩惱說道，“可大帥的打算已被那張洪得知，那張洪得知便意味著伍衡那傢夥遲早也會曉得，這可如何是好？”

“當然有莫大好處！”輕笑一聲。枯羊非常篤定地說道，“我如果成心要謀反，則必然會設法聯絡城外的姐夫謝安。旁人臨時不提，若我枯羊至心實意要歸降周軍，姐夫必將堅信不疑，而這，便是伍衡所但願的！――他但願借我枯羊的手將周軍引入城內，一舉毀滅！到當時他再以勾搭周軍的罪名將我枯羊收監處斬，保管冇有一小我會提出貳言！――因而乎。周軍撤除了，我枯羊也撤除了，我等手中的兵力，終究還是落到他手上！”

張洪聞言麵色微變，正要說話，卻見伍衡一改之前神采，笑嗬嗬說道，“當然了，方纔那些話隻是針對枯羊、衛縐等一乾受不起引誘的年青人而言，對於你張洪，本帥又豈會不信？不然又豈會將廣陵的城防全全交予你？”

“這……”王建聞言麵色微驚，驚奇說道，“恕末將難以瞭解。――伍衡命令擴編我天樞軍，又幾番美意厚意對待大帥，何故不是拉攏反而是逼迫大帥分開承平軍而投向周軍？”

聽聞此言，張洪走上前一步，抱拳拱手，低聲說道，“正如伍帥所料，王亮與王建這對堂兄弟乾係頗好，當時王亮見其堂弟時，末將在屏風後雖未發覺到王亮有暗裡提示王建的處所，不過……”說著，張洪便將王亮在說話期間打碎了瓷杯，過後又莫名其妙少了一塊碎片的事十足奉告了伍衡，隻聽得伍衡連連點頭。

“是以我才說。此番多虧了王亮！――不，應當是多虧了王建。若不是王建，王亮又豈會暗報我等如此奧妙之事？”枯羊讚成地望著王建說道。

“……”王建與徐常麵麵相覷，麵露不解之色。

“屏風！――那張洪躲在屏風以後！”明白過來的王建驚聲說道，“怪不得我勸說堂兄與我等一同投誠周軍期間，堂兄曾幾次打斷我的話，當時我還覺得是他不想聽，本來是屋內有外人！”說到這裡，王建煩惱說道，“可堂兄為何不提示我呢？若早曉得屋內有那張洪在，我也不至於將大帥的打算通盤透露……這下好了！大帥的打算被那張洪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