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眾將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很有些不敢信賴,畢竟在他們麵前的安陵王李承,論氣度但是頗似八賢王李賢的。
是的,李承很不測。
也恰是因為如此,金鈴兒這才得以逃過一劫,不然,以她暗害百餘名朝中官員的罪孽。哪怕是現在的謝安也未見得能保住她,又何況是當年僅僅還隻是大獄寺少卿的謝安?
一想起那件事,謝安至今仍然是心不足悸,畢竟當年金鈴兒所暗害的朝中官員數量實在是令人頭皮發麻,這個笨女人在皇五子李承的逼迫下,在短短三日內暗害了冀京七品以上官員一百三十八位,以一人之力將全部冀京攪地雞犬不寧,叫當時身為大獄寺少卿的謝安可謂是投鼠忌器,恐怕有朝一日他會在大獄寺一堂開堂審判金鈴兒這位犯下了天大罪過的敬愛女人。``
“算了吧!”李延撇嘴哂笑說道,“為兄與你分歧,還想著身後葬入皇陵呢!――當然了,如若那李博撞在為兄手上,也未見得不敢殺他……”
巳時三刻前後,謝安終究見到了安陵王李承,見到了這位曾經與他乾係非常糾結以及龐大的皇五子。
[有感而發?]
在謝安看來,前皇子李暨的眾兒子中,唯有皇八子、八賢王李賢可謂君子、國士,這是一名憂國憂民的社稷賢臣,禮賢下士極具儒雅之風。但說到豪傑,謝放心中第一個跳出來的絕對不是手握十萬雄兵坐鎮北疆,使得外戎不敢等閒犯境大周的北疆霸主,皇四子燕王李茂;也不是韜晦養光、啞忍多年,誌向極大的皇三子秦王李慎;而是皇五子、安陵王李承!
也難怪,因為劉晴的身份實在過於敏感,畢竟她曾是承平軍的首級,又曾是秦王李慎的盟友,而眾所周知,安陵王李承深深悔恨地秦王李慎。恨不得將與李慎有關的統統人都殺儘,為了製止不需求的費事,謝安略過對劉晴的先容,卻不想竟是以引來的李承的曲解。
因為對李承等人報以敬意,謝安並冇有坐在上首的主位上,而是與李承等人對席而坐,自左邊首位起。他與智囊劉晴同坐一席,在其下首。除接待龍奴衛的費國與梁乘外,馬聃、唐皓、廖立、王淮等浩繁將領按序就坐。
“下官先來先容一下……”
[呃?纔剛到就籌算主導這邊的戰事麼?]
待謝安先容結束,李承站起家來,拱手笑道,“得見諸位善戰之將,承心中甚喜!――早在豫州時,承便傳聞謝尚書麾下勁旅有很多虎將,誅滅楚王李彥、韓王李孝,兵敗承平軍,繼而又將秦王李慎那廝逼到如此地步,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謝安聞言大為驚奇,直到李延開口解釋了一番,他這才放心,本來,李延便是當年在國喪期間從皇陵前去冀京押送李承的那一乾龍奴衛中的一員,並且恰是那位脫手將李承打暈的帶隊統領。
[好自大的口氣啊,不過……如何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這位真的是前後破了六個封國,將六支王室分炊滿門殺儘的安陵王李承麼?]
謝安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畢竟,並不是統統人能做到在皇位唾手可得之際,卻感於其兄恩典,毫不沉淪地將皇位丟棄,甘心被貶為百姓、被貶到皇陵守墓,從某種意義上說,皇五子李承是眾皇子中最蕭灑的一名,因為,他是主動放棄了皇位,放棄了成為一國君主的機遇,縱觀全部天下,另有誰比這位皇子殿下更加蕭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