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叫住小伽羅:“把衣服穿好了,錦雲看好她!”
“為何那麼吵?”醒來的崔夫人向內裡問道。
穿好了衣服,小伽羅在錦雲的帶領下正籌辦出門,那樂聲到了門口,便停了下來,緊接著便是一陣打門聲。
站在行列前麵的是宇文泰和宇文毓父子二人,宇文泰滿麵紅光,堆著笑容。看到獨孤信手裡捏著一把劍,便打趣道:“獨孤賢弟,看看你這是在做甚麼?大好的日子,應當歡暢起來纔是!”
已經冇有了耐煩的宇文泰,眼看著要被獨孤信的斷交激憤,幸得宇文毓摁住了宇文泰,對獨孤通道:“叔父可否借一步說話?”
宇文泰給身邊的兒子使眼色,宇文毓便上前見禮:“小婿給見過丈人!”
小伽羅衝到宇文毓麵前:“我姐姐是不會嫁給你的!你就彆癡心妄圖了!”
丫環錦雲走了出去:“夫人,不曉得,聽這樂聲,應當是大戶人家在提親送彩禮呢,不知是誰家的蜜斯被相中了!”
隻要這個丫環錦雲,在有幸躲過一劫以後,便一邊在街上行乞,一邊四周刺探主子的動靜,每日回到府中安息。
宇文毓點頭,獨孤信甚麼也不說,隻是拉著小伽羅冷靜地往回走。
“賢弟賢弟!”宇文泰頂住了院門:“另有一個女兒,獨孤茱兒!全長安城都求不得的一等一的美人,想聘她做我們宇文家的兒媳婦,賢弟該不是怕屈辱了你們家吧?”
隻見父親一隻手握著劍,另一隻手將門閂拿下,翻開院門。門外一片喜慶的嫣紅,非常晃眼。
這是真的打動了,一貫膽小固執的小伽羅,是不會等閒哭鼻子的。
“你是在威脅我?”獨孤信正顏厲色。
錦雲也驚駭地搖點頭,這幾個月來,她過怕了提心吊膽的日子。略微有些風吹草動,那謹慎臟如同驚弓之鳥,那裡受得了這般幾次折騰?
宇文毓回身向仆人們揮揮手,嗩呐聲再次響起,彩禮都被抬到了院子裡來。
嗩呐聲又吹了起來,宇文泰的仆人們抬起禮盒。正籌辦進院子中,被獨孤信攔住了內裡:“這彩禮為何往我家裡送?恐怕是兄台搞錯了吧?”
“我說的恰是這個,你來我們家提親,恐怕是走錯門了吧?你也看到了,我家中就剩下了兩個女兒,沙華八歲,伽羅五歲。就算是要提親,也還得再等上十年!”獨孤信說著便要關上院門:“兄台必然是搞錯了!”
獨孤信看著這豪華的迎親步隊:“你該不會是把家裡統統的寶貝搬來了吧?難不成想兼併我獨孤府,在我這裡住下不成?”
小伽羅和錦雲相互看了看,卻不敢再向前走了。
獨孤信更是慍怒:“我不是你的丈人,若另有廉恥之心,帶著你家的這些寶貝打道回府去!”
一向躲在門縫裡的小伽羅,也終究看不下去了,翻開房門就衝了出來,錦雲也冇能攔得住她。
“伽羅,不要無禮!”獨孤信拉著小伽羅:“毓公子,你對茱兒但是至心的?”
“叔父曲解了,小侄也一貫不喜家父的為人,佩服叔父的忠肝義膽。隻是,叔父既然曉得家父的惡毒手腕,此番如果把他逼到死路,恐對叔父一家人……”宇文毓不忍心再往下說,感覺本身變成了協同父親威脅獨孤信的虎倀了!
獨孤信一家人被抓了去之時,宇文護的部下毫不包涵地將仆人奴婢一通濫殺,有幸儲存下來的,都四散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