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羅應廢後鬱久閭之邀,前去念慈菴,除了楊堅隨行以外,伽羅八歲的弟弟獨孤陀傳聞就比他大幾個月的太子元欽也在,便嚷著一起去了。真是所謂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廢後鬱久閭和太子元欽在念慈菴裡落魄得還不如長安街邊的流民和乞丐。閭皇後在被宇文覺逐出皇宮之時,本來是穿戴一身的華服,也戴了一些金銀珠寶的金飾,短短三日的工夫,全數被念慈菴裡的這些老尼姑誆了去,說是容留他們母子的用度。但是,母子二人卻在吃糠咽菜。伽羅見到閭皇後之時,她和元欽正啃著有些餿味的窩頭,喝著隻要一丁點菜葉的羹。元欽冇有受過這般的苦,吃了一口便吐了出來。閭皇後固然蓬頭垢麵、破布爛衫,卻仍然不減她母範天下的莊嚴,正峻厲怒斥太子,讓他忍得了苦中苦,將來方能成為人上人。伽羅和楊堅上前拜倒:“拜見皇後孃娘!”閭皇後非常打動,這三日來受儘了冷眼相待,能保全性命到現在,已經是莫大的幸運,卻冇有期望麵前的這兩個貴族後代能對她有多麼好的麵色。獨孤陀傻啦唧地留著鼻涕不肯下跪,不管伽羅如何拉他,如何給他使眼色,他都是無動於衷,伽羅怒而怒斥:“陀兒,你見到皇後孃娘不下跪,我平時是如何教誨你的?”“她纔不是皇後孃娘呢,皇後孃娘應當很標緻很標緻,穿的衣服是我冇見過的。她身上穿的,還不如我們家劣等的老媽子呢!”獨孤陀的這句話,讓伽羅和楊堅更是惶恐了。元欽走到獨孤陀的麵前,指著他的鼻子:“你是誰?太不像話了,我母後就是當今的皇後,最不喜好你們這些以貌取人的。”獨孤陀被元欽咄咄逼人的氣勢嚇得哇哇大哭。伽羅叩首討情道:“皇後孃娘和太子殿下息怒,陀兒年幼無知,言語衝撞,還望娘娘和太子殿下恕罪!”楊堅也道:“皇後孃娘如果要懲罰,楊堅便代陀兒受罰。”閭皇後將元欽拉了返來:“欽兒,要學會寬大抵恤,陀公子是你的弟弟,你應當和睦纔是。”元欽聽了閭皇後的話,安撫了獨孤陀:“弟弟,對不起,不哭了好不好?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處所!”獨孤陀傳聞有好玩的處所,便不再哭了,被元欽拉著分開。伽羅感慨:“太子殿下真是皇家氣質。”閭皇後將伽羅伉儷二人扶起來,也不拐彎抹角,便向伽羅他們扣問趙貴妃那封手劄的下落。伽羅推斷不出閭皇後的企圖,非常遊移。楊堅便替伽羅答覆:“趙貴妃的那封手劄已經送了出去,想必已經到了趙貴大將軍的手上。”閭皇後冷冷隧道:“你們休要瞞得了本宮,就算是手劄已經到了趙大將軍之手,他不成能無動於衷。遵循宇文氏的一貫做派,彆說是一封手劄了,就是一隻蒼蠅,都不會飛出長安城的。”“那封手劄確切是在臣妾這裡,隻是不知,皇後孃娘要這封手劄是何企圖?”伽羅略微地想了一想:“莫非皇後孃娘是想效仿當年的閭皇後,仰仗這封手劄,讓趙貴大將軍揮師勤王?”閭皇後又冷冷地笑了笑:“真可惜,徒有和你姐姐普通的麵貌,卻冇有你姐姐普通的聰明。本宮曉得大司馬獨孤信並非是至心實意投奔宇文氏,想來正在暗中運營著光複大魏之事。我如果一意孤行,冒然行動,豈不是壞了大司馬的打算?”“那……”伽羅更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