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比來的糟苦衷,都是拜她所賜,眼底的肝火森森地往外冒。
“父親謬讚了,是你逼我的。”
“哦不對,您對於地痞可比這仁慈多了,您對我,清楚是待仇敵一樣。”
秋如煙站著冇動,沉聲道,“北巷子阿誰歌姬就要分娩了,你是想要她們一屍兩命嗎?”
秋康盛氣的鬍子顫栗,“你……你娘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將你送到鄉間去公然冇錯。”
隻因為當時她做買賣賺了一大筆錢,他便舔著臉伸手向她借了,到她死的時候都冇還。
想到這幾日有人暗中針對他,秋康盛內心一慌。
秋如煙肝火叢生,他必定又要罵她娘水性楊花不知檢點。
她驀地攥緊拳頭,用上曾經學過的各種防身術,直直地衝向秋康盛的麵門。
秋康盛鉚足勁,將秋如煙擋在麵前的杯子拍到地上。
她看向秋康盛,態度算得上冷酷。
“您不感覺,我跟您很像嗎?”
他咬牙切齒道,“你……你的確瘋了。”
她心中一緊,此人前些年在玉門關殺過很多人,手上揹負著很多性命。
看到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下人,秋康盛淡笑,“我們父女說話,讓他們去內裡等著。”
“秋如煙!”秋康盛從地上起來,急赤白賴地指著她怒罵,“你就跟你娘一樣……”
“還好,比在秋府安閒多了,也冇人每天上門找茬,更不會動不動跑來教端方。”
對於他,就是為民除害。
但他連外室都能養兩房,卻不肯意養助他官運亨通的妾室的孩子。
她暴露潔白的牙齒,幽幽笑道,“瞧我多善解人意,您說是吧,父親大人?”
“我的好爹,你的奧妙我都曉得,阿誰甚麼村莊的孀婦,另有中間縣裡的十幾歲女娃,你可真當得起衣冠禽獸這個稱呼。”
一刀看向秋如煙,“你們去內裡要些酒菜,彆客氣,算我爹賬上。”
“你如果有半點將我當女兒對待,也不會將待我恩重如山的人,打得下不了床。”
秋如煙發笑,“是啊,她真是瞎了眼,讓你當了我爹。她在地府之下,必定恨不恰當初嫁了個乞丐,好歹會念著她的好。”
看著他被逼到死路的模樣,秋如煙心中升騰起莫名的稱心。
直到死過一次,她纔看清他道貌岸然的表麵下,藏著多麼可愛可愛的心。
秋如煙狠狠地敲了敲他腋下的穴位,秋康盛一個不防,直直地跪在地上。
“你應當高傲纔是,曉得你為人的人,會說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女,’我這個女兒骨子裡擔當了你的狠辣,若我是男人,秋家的家業該由我擔當。”
秋康盛一身富麗的玄色綢緞,同色竹葉暗紋在陽光下波光粼粼,三十八歲的年紀,身材纖長脊背挺直,蓄著經心潤色過的八字鬍。
“如何,父親不會這麼吝嗇吧?”
秋如煙恥笑一聲,“如何,你還想我尊敬你不成?”
她驀地將匕首紮在桌麵上,“趙湘當初拉攏了假羽士說我射中帶克,現在我便如她所願。”
“是他讓你這麼跟我說話的?”秋康盛咬了咬牙,起家重重地砸她的肩膀,“你要跟我叫板?”
從旁人的角度看,他這張臉另有現在的身份,出了門就有沾花惹草的資格,養幾個外室也不過分。
“……”秋康盛驀地一頓,凶惡的眼神變得冷厲,像看死人普通看著她。
秋如煙麵帶淺笑,不疾不徐,不無挑釁道,“想打我?”
“嗯……”秋康盛悶哼一聲,眯著眼睛今後踉蹌了兩步,狼狽的靠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