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灩討厭這類處於下風的感受,她冷哼一聲轉過甚來,腰肢用力,便欲抬腿勾了那黑布裹住身子,誰知她一使力,腰腿便也是一陣的虛軟疼痛,她心頭一驚,雙拳緊握,又試了幾下,可皆是無果,倒折騰的滿頭大汗。
這男人絕非平凡人,旖灩瞳孔一縮,莫雲璃卻微微揚起了色淡若水的唇,聲音嘶啞,神采當真,道:“哦,拯救仇人嗎?女人不過是本身不利,為了自保纔有助於鄙人罷了。這拯救之恩倒不若說是互救之情來的更加貼切,事畢以後,我將女人帶返來施以救治,如何算都是女人又欠了我一回,我瞧上一眼女人的身子抵了藥費纔好兩清啊。”
旖灩聞言轉頭細瞧,果見莫雲璃雖是換了潔淨白衣,可身上傷口明顯隻是倉促上了些止血藥,白衣已多處被血染紅,氛圍中有淡淡的血腥味散出,隻是屋中藥味太濃,諱飾了疇昔罷了。
“當時你景象不好,我也身負重傷,冇法帶你二人同時分開,便隻能將她拖至無雨處安設,返來後我令人前去接她,她卻已不在,當時自行分開了。你放心,她身上雖多數受傷但都未傷及關鍵。你肩上乃是骨傷,傷筋動骨一百天,最忌亂動,這些天你得留在此處養傷,可要我告訴你的家人?”莫雲璃說話間已用白布將旖灩肩頭包紮牢固了起來。
她們這一動,那黑幕便也跟著閒逛,旖灩渾身一僵。大雨瓢潑,她身上的衣裳濕透,必須儘快換過方不至於減輕傷勢,而她肩頭的傷本身也曉得有多嚴峻,這公子如此行事倒也是為她好。
這是一張毫不減色於鳳帝修那張妖孽麵龐的俊麵,一樣是一襲白衣,穿在鳳帝修身上時而邪魅若妖,時而超脫似仙,可著在麵前人身上倒是一派傾頹的勾引。
莫雲璃見她如此,又笑了聲,這才扶袍起家,從床頭繞過跳下,一邊往外走,一邊才道:“我此人一貫用心看事,我的兩雙眼睛都冇瞧見你打動,可心卻瞧見了。”
莫雲璃冇有答覆,心中卻也微淩,來人必然是住在盛府,傳言對霓裳郡主傾慕不已的邪醫穀主。他早知邪醫穀權勢非同小可,但到底是江湖構造,上不得檯麵。方纔他令人到盛府告訴報信,可這不過是幾句話前的事,明顯這邪醫穀主是本身尋過來的,那君卿洌也在尋覓屋中女子,作為太子,又動用了京畿衛都還未曾尋到此處,邪醫穀竟能先一步尋來,有此本事,當真是令他驚奇了。
青鳶正俯身給旖灩蓋上肩頭,聞言卻笑著道:“奴婢跟著公子十多年還冇見過公子對哪個女人如此用心的,女人打動冇奴婢冇公子的慧眼慧心是瞧不出,不過奴婢倒是打動的。”
莫雲璃將綁帶打結,手指繞過旖灩後肩,卻忽而漫不經心腸道:“你肩上的藍鳳是用何物描入肌骨的?很美。”
一雙冰冷的手按上她的肩頭,細細撫過傷口,將紅色的藥膏塗抹在上頭。旖灩僵了下,冇再掙紮,半晌才聞莫雲璃道:“毒雖解了,可骨頭碎裂,我雖已用銀針牢固了碎骨,又塗抹了生肌續骨的良藥,可可否規複卻不大好說……”
旖灩聞言卻揚眉,冷聲道:“我從不做悔怨之事。”當時若不如此,莫雲璃死了,那些人也不會放過她。當時護著他,便是護著她本身,若然連命都冇了,要手又有何用?這回隻能怪她運道不濟,出門就碰到這等不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