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想到大少爺一結婚,就被淘壞了,要說大少奶奶也算賢惠,固然比丈夫大三歲,倒也不算剋夫之相。隻是大少爺從而後再冇見長肉,一副癆病鬼的模樣,都說他不會壽長。過來人有說是大少爺太貪,有說是女大男小的乾係,郎中每天上門也冇用,至今連個孩子也冇有,再說大少爺本身人就懶,讀書不消功,管賬不上心,歸正乾啥啥不可,隻知賴床,老爺也就灰了心。
筍烤肉,本地俚語,打屁股,誰都曉得這老爺趙無求特寵二少爺,真叫一個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抱在懷裡怕壓了,隻要看著少爺有點不紮眼,總會去找書童的茬。筍烤肉通例,總要打得趙瑜出麵告饒為止。
“少爺,少爺……”不消猜,又是趙路,這貨的確就像一個跟屁蟲。
“今兒日頭淡點,我隻是想到高點的處所透透氣罷了……”說著,趙瑜已經登上峰頂。
“嘚嘚,又是小的不是,您一頭,老爺一頭,小的都怕,隻是您不會打我……”讓人罵著,趙路還是很歡暢,歪著一顆小腦袋,一麵孔的賊忒嬉嬉。
趙瑜扭頭一看,隻見阿誰猴普通的身影正在一座座墳塋之間跳跳蹦蹦,起起落落,前麵還跟著自家的兩隻看山大狗。這貨就跟狗一樣,從不喜好走正道,現成的台階不走,偏從無路之處亂躥,一味貪近,卻也讓人看著糾結。
比及有人攆來,還差幾步,就算登上山顛了。趙瑜調劑了下呼吸,籌辦三步拚作兩步直蹦上去。
“嘿嘿……”趙路更加樂了,衝著趙瑜扮了個鬼臉:“隻要少爺您歡暢就好……”
這話趙路有點信,也有點不信。說信,那是將心比心,彆說二少爺大他兩歲,就他這年紀也常在夢裡追女人,偶然候夢中另有女鬼壓身,稀裡胡塗,亂拱一氣,飆出一點粥不像粥,湯不像湯的東西,雖說肮臟,倒也暢快一時。
趙瑜行二,上麵另有一個哥哥,名叫趙瑾,大他十歲不到,十年前娶的媳婦,那年趙瑾彷彿也就十四歲,跟趙路現在普通大,比趙瑜此時還小二歲。
冇想到事與願違,趙路這貨還是冇能甩脫。
幸虧端起飯碗,他就想到了一個好主張。自家墳山之巔,恰是本地最高之處,全部龍山梢都能一覽無餘,覃家大院與本府相鄰,隻是略微靠邊一點,何愁不能俯瞰?雖說不能立馬重睹芳澤,但是再尋倩影在那應當不難吧?
再說這事畢竟有點見不得人,以是隻扒了兩三口飯,就先出來,為的就是不讓彆人看到本身出糗,包含這趙路,畢竟好色偷窺,絕非君子君子所該。
他乃至有一點抱怨趙貴,也不知從那找的媒婆,若非本日相逢,隻怕錯失以後尚且不知。乃至他有一種冇法停止的打動,真想親身登門,劈麵求婚。
如此佳絕,失之交臂,他趙瑜再是無動於衷,隻怕真該為人疑作相公了。隻怕真是相公一個,也將為其所動,有些美好,已經超塵脫凡,難以常理計算。
“您不是想到聽鬆小築去的嗎?害得小的多跑了點冤枉路……”
少爺究竟為甚麼不歡暢,他也不是很清楚,倒是下人們很多都在亂嚼蛆。有的說是少爺憋壞了,得從速給他娶個媳婦,他大哥趙瑾不就是個現成的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