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否傷口痛？”她抑下憤怒，溫言問道。

淩蕊瑗不著陳跡地撇開臉，不想目睹他的痛苦狀，但忽覺腕間一緊，被人緊緊握住。她低眸看去，那是骨節清楚的手，手背上青筋崛起。視野漸漸往上移去，卻見濟帝淡然閉目，麵無神采，隻要額上盜汗愈密。

……不過，他夢到的是，那一劍刺穿她的胸口，直透她後背。睍蓴璩曉而他正站於她身後，那劍竟出奇的長，穿透她的身子，刺入他體內。兩人的鮮血，流淌一地，好像汪洋血海，腥味刺鼻，驚悚可怖。

淩蕊瑗凝睇他，含笑不語。17722645

“皇上，這是新研配的金創藥，藥效頗佳，但敷上去有些疼，皇上忍著點。”太醫溫聲說道，部下行動輕巧敏捷。

淩蕊瑗舉眸與他平視，含笑接言道：“但臣妾卻感覺皇上表情不佳。”

“如此也好。”濟帝似覺倦怠，又懶懶地闔目，未再出聲。

太醫點頭，不發一語地拜彆。

淩蕊瑗不語，心中思忖，他喜怒無常，言語難辨真假，現在他使的又是哪一招？

寂靜半晌，淩蕊瑗移開視野，柔緩溫言道：“得皇上捐軀相救，臣妾生當銜環，死亦結草。”

“瑗瑗，你說朕應當任由感受滋長，還是趁早扼殺於搖籃當中？”濟帝的聲音降落輕柔，飄散在床幔內，仿若無形的勾引。

淩蕊瑗無言以對，望入他幽深似海的瞳眸，俄然感覺他的眸底像有一個旋渦，具有無形的強大力量，欲要拉她縱身墜入。

她吃痛，瞪眼向他，但他仍然神采冷酷，倚靠著床頭不動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