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扭頭看了看窗外,天已大亮,遠遠的能看到院裡走動的人影。
沈方鶴腦袋轟地一聲,看這安排應當是女子的內室,本身在這個時候出去合適嗎?一時候站在門口進推不得。
“先生順著這條路再走了一裡路,前麵有人策應你。”
又走了一裡路擺佈,前麵現出一座很大的宅子,坐落在山腰上,隻見那宅子的圍牆依山而建,凹凸隨前勢起伏,甚是宏偉。
沈方鶴暗道:看來對方已做了籌辦,連我的樣貌都探聽清楚了。
女人的聲音。
“見過,就在不久前。”
“是的,小哥如何曉得我要去寒雲莊呀?”
沈方鶴道:“你固然跟她很像,你也在決計仿照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但有些東西是你做不出來的。”
一個不把彆人存亡放在眼中的人,表麵再美都是醜惡的。
“來了。”
那仆人冇答覆沈方鶴的問話,隻指了來路。沈方鶴也曉得他不會答覆的,因為這已經是第三個指路的人了,前兩個也是這麼說的。
“那又如何?”
如何辦?
“唉!”後窗又傳來一聲感喟,一人推窗魚躍而入,臉上帶著可惜道:“寒月公主,隻怕你明天不能如願了。”
沈方鶴道:“沈某還真不曉得,想請夫人說說此中的起因。”
“啪”地一聲,那女人手中的茶碗跌在地上摔個粉碎,女人手指著沈方鶴顫聲道:“你是誰?你如何曉得的?”
沈方鶴一問,嚴讌兒一答,那女人明白了是沈方鶴讓嚴讌兒救出了龍三娘。
那女子擦乾了眼淚又轉過了臉,對沈方鶴道:“先生是不是感覺我對她太狠了?”
門開了,風捲了出去,屋裡燭火被風吹得搖搖擺晃。沈方鶴踏進門檻,抱拳道:“沈某冒昧來訪,打攪仆人了。”
沈方鶴與那女人同時叫出聲來。窗戶從內裡被推開了,一身黑衣的龍三娘肥胖的身材正立在窗外,中間還站著一臉淺笑的嚴讌兒。
走到近前,隻見那大門四敞,門口早站著一人,那人看春秋五十多歲,留著山羊鬍子,乾癟的臉上掛著淺笑,對著緩緩而來的沈方鶴施了一禮,說道:“先生遠來辛苦,小老兒受命來接迎先生。”
女子說到這裡語氣俄然加快,神采也變得凶惡起來:“我就說不能留她、不能留他,當初就冇人聽我的!”
沈方鶴驀地想到了落雁湖,那一排板屋,那桌椅安排,那床榻珠簾。
那女子又歎了口氣:“先生連野渡山莊這名字都曉得,還說她冇說出甚麼來。我就說、我就說……”
“夫人身上有股朱紫之氣,固然情願屈尊仿照彆人,卻去不了那種崇高,可巧龍三娘身上也有一種冷酷之氣,那種看破世事的冰冷之氣是夫人你所冇有的。”
“因為南邊跟北方的稱呼不一樣,北方叫姥爺,南邊稱外公,做為一個在南邊長大的孩子說出了姥爺這個詞,夫人不感覺奇特嗎?”
沈方鶴冷哼道:“何止是狠,的確是滅儘人道!”
“那先生感覺我那裡不像她?”
沈方鶴俄然感覺她很惹人厭,固然她比龍三娘看起來還要美上一些,但內心裡卻比蛇蠍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