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朋友。”
陸正秋又吃了一驚:“本來是他,多少年冇聽到過他的動靜了,我覺得他已經……”
“之前走鏢的朋友。”
來的是老皮,滄州老皮。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額頭已有了細細皺紋。邊幅很威武,美中不敷的就是頭髮少點,少的不但是一點,鬥大的腦袋上竟然一根頭髮都冇有,以是老皮頭上常戴個草帽。
“孟孀婦。”
“喝。”
“那你要我幫甚麼忙?”
“真的。”
老田坐在街頭,看著低著頭倉促忙忙走著的陸正秋叫了一聲。
陸正秋內心一動,孟孀婦自從十幾年前孟伏跟老皮那件過後就冇出過門,為何這家醫館剛開張就去幫襯。
八叔一皺眉,問道:“內裡如何回事?誰家娶媳婦?”
春季的雨老是最多的,有如多戀人的眼淚。陸正秋躺在床上,聽著雨滴敲打屋簷的聲音。
陸正秋跟茶社掌櫃老吳都曉得八叔口中的妖怪就是猛虎鏢局的諸葛老妖,既然諸葛老妖出麵租的屋子,在六合鎮就冇有人敢說甚麼了。
老田笑了:“之前她也生過病,每次都是孟伏讓人把郎中請到她家裡,此次她本身去了老街的醫館,你不感覺奇特嗎?”
季候已是暮秋,氣候垂垂冷了,老皮是踏下落葉回的六合鎮,返來的那天他冇回鎮東的家,也冇回猛虎鏢局,而是去了老街的糧鋪。
陸正秋心頭一跳,暗道:來了。
“正秋,你去那裡?”
老皮提起了酒罈,對著嘴灌了下去,酒順著嘴角流了一身。喝了好幾辯才放下酒罈,抹了把嘴,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陸正秋。
八叔手撚著髯毛想了一會兒,說道:“我想起來了,前幾天妖怪曾來找過我,把糧鋪那間房屋給租了下來,當時我也問他租這門臉兒做甚麼,他說他有個遠房親戚,過幾天來六合鎮做些買賣,做甚麼買賣他也冇說。”
“你說甚麼事?”
那天陸正秋剛好也在老街,就在老吳的茶社喝茶,他瞥見了老皮,也瞥見跟在老皮身後的兩小我,一個穿戴一身藍衫,麵龐肥胖的中年人,身上揹著個藥箱,另有一個是個二十擺佈的年青人,長得眉清目秀,看麵相跟那藍衫人有幾分類似,身上揹著大大的行囊。
“我想讓你幫我留意一小我。”
“返來了。”
“真死了?”
陸正秋出了茶社,特地去了街裡從本來的糧鋪門口走了一趟,糧鋪的招牌早己摘掉了,新的招牌卻冇有,門上空蕩蕩的連副春聯也冇有,隻要一地紅紅的炮花給冷僻的場麵添了一點喜氣。
“不但是他,另有沈方鶴。”
“他也是你朋友?”
“兄弟,你彆問了,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今後我跟你漸漸說。”
“甚麼事?”陸正秋一皺眉,老田說有事必然是大事,街頭巷尾的閒言老田是不會傳播的。
“行,你說吧。”陸正秋抱著腿坐在床上,等著老皮說出他的事。
“哦,來源不明的人也能在老街做買賣,八叔,這事你不曉得嗎?”
“是的。”
陸正秋歎了口氣道:“可惜呀!我那堂姐命短死的早,如果她還活著你能跟孟孀婦膩膩呼呼的嗎!”
“如何死的?”
“誰?”
“張豐年。”
“你返來了?”
老皮說完回身走了,留下一臉驚奇的陸正秋,陸正秋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衝著老皮的背影吼道:“你憑甚麼教唆我,我也不是鏢局的人。乾啥呢?我姐也死了,你也不算是我姐夫,整天跟孟孀婦黏黏糊糊的,另有臉來對我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