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蘭這邊安排運營,那邊吏房內,幾個書辦湊在一起,嘀咕著甚麼。“張兄,還是你這主張高超,這回他失了印信,叫他在上憲麵前丟個大人,也好讓他曉得短長。”
“你們慎言。蔡建德的事,此後少提為妙。”張元德固然麵有得色,但還是謹慎的看了看四周。
“賭甚麼?”秦蕊珠見張若蘭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心中略微安寧了一些,不再那麼尋死覓活。卻聽李炎卿在旁道:“不管賭甚麼都不要承諾,你必定有輸無贏的。”
張若蘭道:“我們明天固然吃慶功酒,但是衙門裡防備並未鬆弛,十幾桿快槍加上強弓看管,便是甚麼白蓮教主孫無敵,也彆想進這衙門半步。這官印喪失,必定是我們衙門裡的人動的手腳,且看誰來找我們用印,便是第一個可疑。”
李炎卿點頭道:“體例老是有的。不過這體例得先找到盜印之人,纔好依計而行。若蘭,我們兩個不如來賭上一賭,我如果找回官印,今早晨你甚麼姿式都依我。”
“是啊,他交友梁瑞民,又立了此次的軍功,如果任他放肆下去,我輩哪另有立錐之地?此次他如果曉得短長,此後把那些肥缺讓出來,我們就不與他難堪,不然打發與蔡建德一發上路。”
“你是說,張元德張經承?”秦蕊珠想了想“或許他來找老爺用印,隻是個偶合。如果純真為這點事就思疑他,彷彿不大好吧?”
張若蘭道:“冇意義。這纔剛一早晨,如何就曉得向著小妾,不向著我這個正妻了。這寵妾滅妻的事,看來也為期不遠。”
論級彆,這些吏員都在能癡這個剛轉正的衙役之上,本不容他吆五喝六。但是這和尚是個混人,又是縣令的親信打手。如果與他辯論,少不得要挨幾記少林神拳。光棍不吃麪前虧,幾人隻好跟著他來到後宅,卻見李炎卿正指著秦蕊珠痛罵。
“若蘭,你的策畫遠在蕊珠之上,何況她現在方寸已亂,如何跟你鬥智?現在勝她,勝之不武,有損若蘭你的名聲。等將來有機遇再說。”
“那就甚麼姿式都依你。”
“那如果找不會來呢?”
“賦稅度支,那是戶房的事。你感覺張元德的為人,是那種搶著乾活的主麼?他上門來用印,我看清楚就是來看風頭的。你看著吧,一會準另有人來催著用印。他的目標,就是讓夫君尷尬,跌個大跟頭。最好再把蕊珠這個掌印的差使免了,這就遂了他們的心願。不過如何找印,就看夫君的手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