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聞言大怒，一雙眼睛通紅地盯著竹名，方嬤嬤心中輕歎，倒是未曾行動。這樁舊事她雖不知詳情，但也從那些隻言片語中猜到一些東西，不管事情如何，說出來總歸是有礙先去的夫人清譽的，現在夫人已然過世，如有人辱及夫人清譽叫女民氣中情何故堪？故而那日慧安問起，她便躊躇再三不肯說出此事。

“女人，此事嬤嬤萬不允女人率性。便是女人思疑甚麼，那也應當報與鳳安府衙，需求開棺驗屍，那也得由官府來。這暗裡開棺驗屍但是重罪，是要受刑的。再者開棺驗屍那是會觸怒祖宗神明的，女人豈能打攪夫人在天之靈？更有，若此事凡是傳出一點風聲，女人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開棺驗屍那是大不孝啊！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將女人淹死。不可！這事千萬使不得！”

慧安便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我問你，當時祖父可曾詰責那賊子，他作何答覆？”

竹名叩首，這才神情追思地回道：“當時夫人方纔出閣冇多久，恰逢老侯爺的壽辰到了，夫人和老爺商討後便欲在府中大辦宴席為老侯爺慶壽，當日府中迎來送往，光前院的席麵就擺了兩百來桌，老爺和大爺都在前頭號召客人，來的多是和老侯爺交好的武將，他們吃酒短長，鬨的也凶，故而到旁晚時幾位主子就都醉了。因後院女眷散的早，夫人也吃了很多酒，就被梅英扶著早早躺下了。老爺回羲和院見夫人睡的熟，怕驚擾了便隻瞧了一眼就去了外書房。因夫人自打結婚後就不叫奴婢們值夜，故而老爺一走奴婢們便也各自回了房，誰知翌日老爺從外書房回屋，便就瞧見大爺躺在床上……”

慧安聞言眉頭皺的更加緊了，方嬤嬤不由問道：“老侯爺當日可曾查驗過你們用的酒菜？”

“方嬤嬤，與我掌嘴！”

竹名聞言有些驚奇，似不明白慧安何故這麼問，但還是當真回道：“老爺回房那會子，因夫人剛躺下冇多久，故而我們三個大丫頭都是在屋中服侍著的，老爺冇甚麼奇特之處啊。當時老爺和夫人新婚不久，雖不能說柔情密意，但也是相敬如賓的，那事以後老爺夫人都決計躲避著，好久都冇碰過麵，厥後老爺許是信賴了夫人，藉著夫人生辰時到了羲和院，此事便算是揭過了。”

方嬤嬤見慧安點頭，頓時的確難以信賴本身的耳朵，開棺驗屍這豈是打趣？何況聽女人這意義竟是要偷偷的自行驗屍，這……

慧安這才起家扶起她，笑著問道：“方纔聽媽媽說你那大兒子現在還在讀書？可插手了童試，成績如何？”

竹名聞言思考了一下，這才神情一動，回道：“女人說的是，當日守門的有兩個婆子，侯爺也曾細細盤問了她們，隻任侯爺如何杖打那兩個婆子都說睡的沉未曾聽到甚麼動靜，隻一件事比較奇特，她們竟誰也不記恰當夜曾落過鎖，隻那魏婆子二更時曾起夜過一次，迷含混糊尤還記得忘了落鎖，可她去瞧時那院門倒是下了鎖的，她還覺得是周婆子起來上的門，誰知周婆子牙根就冇醒過。”

現在聽到竹名的話更是嚇了一跳，但心中也知竹名這話當是不假，實在女人怕也是信了，故而纔會如此驚怒，難抑悲哀和氣憤。

見竹名點頭，慧安目光微微一動，道：“你且幫我留意下這幾戶人家，瞧瞧當不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