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夫人點頭道:“這病既已轉成癆病便是冇得治了,也冇那需求叫他們都跟著悲傷難過,長痛不如短痛,他們都有事要忙,錦奴若上疆場,倒是最忌用心的。錦奴瞧著心冷,可我卻知這孩子的性子,如果將人裝在了內心,那便比彆人來的更真,實是個最重情的,暮年心想著我若去了,這孩子隻怕是要更加的孤介冷情,現在有了安娘,瞧著錦奴一日比一日更見笑模樣,我便是去了也放心的下了。”
定國夫人見關白澤麵色龐大,冇再說下去,便沉吟一聲,介麵道:“錦奴的心機也不是一兩日了,那孩子倔,早已盤算了主張隻怕勸也勸不返來,攔也攔不住。他情願另過便另過吧,到底這些年是你虧欠了這孩子。我也曉得你的心機,一來錦奴到底是你的嫡宗子,這府中論理也是該他媳婦籌劃著的,再來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是擔憂錦奴性子冷,怕將來他再不保全卓哥兒幾個。想著叫他那媳婦早日接掌了中饋,如許也能多留他兩年,在一處過的時候久了,便是吵喧華鬨也能生出些情分來。待得將來真分了家,就是想掰扯也掰扯不開了,就算錦奴心腸硬,安娘那孩子也會多勸著些。這事今兒既錦奴推了,等來日安娘過來,我和她說便是,安娘這孩子懂事,想來會諒解一二……”
定國夫人聞言便又是一歎,半響才昂首又問道:“我將才聽薑嬤嬤說你想叫錦奴媳婦就勢接掌了府中中饋卻被錦奴那孩子擋了?” 關白澤便麵色一黯,道:“母親都曉得了,那混小子早便一心要離府另過,他這些年多在外頭,和兄弟們本就不親厚,兒子這也是……”
薑嬤嬤哽嚥了下這才道:“老太君真不肯奉告老爺和三少爺,這將來難道是叫他們慚愧難過。”
關府的花圃雖說不大,但是因暮年仿的江南天井而建,故而花圃中多水榭湖泊,多養荷,荷花色多,種類也多,在都城各府邸中卻也是極其著名的。
慧安天不亮便起了身,梳洗打扮。她本日穿了一套甚為清爽的翠綠色寬袖夏裳,明麗的綠色緞麵起銀絲暗紋根柢,茶青的繡線在袖口,襟口和裙襬處繡滿了層疊的荷葉,下襬從八幅,走動間像是一池清波泛動,蓮葉浮動。
慧安聞言挑眉,高低打量了關元鶴兩眼,一身亮眼的色彩將他本就俊美的五官映的更見張揚,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清貴之氣也更加彰顯出來。慧安不覺抿唇點頭,接著用一樣的口氣和目光回他道:“爺穿這寶藍色卻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