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倒不想太子能生生壓下肝火,還能反將淳王一軍,不覺挑了下眉,接著才忙笑著道:“門前熱,太子妃和王妃快請隨臣婦進府吧,莫要過了暑氣。”
淳王雖是針對太子,但這到底是在關府門前,如果鬨的開了,對關府也是有害無益。更何況眾目睽睽,本日之事必會口耳相傳,到底關白澤是支撐淳王的,而淳王卻在關府門前做如此失態之事,太子啞忍不發,倒是更加顯得氣度開闊,寬仁待下,氣度不凡了。
待日頭垂垂西移,婢女們奉上最後的湯品,慧安笑著邀大師一起用過,婢女們又穿越其間奉上漱口水,眾位夫人和蜜斯們漱了口,席麵纔算吃完。倒是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拿帕子壓了壓唇,率先笑著道:“原想著這都城中年年都不乏賞荷宴,已是難再辦出甚麼新意,但不想今兒倒是又開了眼。這處所便選的極好,一走出去便覺荷香撲鼻,瞧出去三麵湖中皆是荷花,叫民氣弛神蕩,這開席前卻叫大師以蓮子代替箭羽做投壺遊戲,投不準的便就得以荷為題或唱,或吟,或畫揭示才藝,卻也心機精美。這席麵不管糕點還是菜品,湯品道道不離荷,卻又搭配極好,不叫人吃著膩味,便是這最後的漱口水都帶著蓮子的清甜之味,真真是用心了。最妙的還是這各案上安排的荷花盆景,真是精美的緊,裡頭另有兩尾遊魚,一麵用膳,一麵撫玩這盆景,倒是叫我不知不覺就貪了嘴,也不怕說出來大師笑話我,這會子我竟覺著腹脹呢。”
雲怡聞言目光一亮,接著才笑道:“好嫂嫂,這話可不能框我,我可記下了。你快去忙吧,不必掛念我,我逛會園子累了自會回梅園去的。”
“少奶奶,是太子!”
“你這貧嘴的丫頭,竟敢排揎到舅母的頭上來了!”童氏聽慧安竟然打趣本身,麵色一紅,擰起慧安的胳膊便是一扯,慧安忙連聲呼痛告饒。
他說罷卻又瞧向關元鶴,道:“本日是東亭侯宴客的喜日,孤方纔便說過,孤是來道賀的,倒是萬不能砸了東亭侯場子的。小李子,還不快將孤的賀禮呈上來。”
慧安正想著,薑紅玉卻似發覺了她的目光,驀地轉頭瞧了過來,接著她竟敏捷清算了神情,舒緩一笑,然後便邁步走了過來,卻道:“太子殿下方纔的態度想必關夫人也瞧的細心,本宮成心成全殿下,想接雲女人進東宮伴隨太子殿下,不知關夫人意下如何?”
慧安想著就笑道:“太子妃包涵,雲女人雖說是住在關府當中,但她的婚事我實做不了主,此事還是等雲女人醒來,太子妃自去問她吧。”
太子心知若在此處和淳王因孟側妃的事大打口水戰,不但難討到甚麼便宜,反倒會失了本身的氣度,更叫人瞧了東宮笑話,故而便忍了又忍,竟是眉宇跳動著笑了開來,卻道:“孟側妃心機鬱結,孤甚為憂心,既皇兄體恤,便偏勞皇嫂走一趟好好安慰下孟側妃了,孤感激不儘。”
“太子?!”
淳王聞言便蹙了下眉,冷哼了一聲,關元鶴令管家將賀禮接過,這才躬身道:“臣謝太子殿下體恤之心,還請殿下和王爺移步。”
慧安跟在關元鶴身後迎了上去,衝太子和太子妃見了禮,太子忙上前一步笑著扶起關元鶴,道:“東亭侯快快請起,今兒孤是來道賀的,如果因孤使得東亭侯和諸位賀客不得安閒便就是孤的不是了,且莫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