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見慧安不言語了,隻當本身竟是猜對了,心中一涼。慧安的性子她又豈會不知,那和過世的夫人是一模一樣的,絕強剛硬的緊,若真是關元鶴心中還裝著那顧大蜜斯,隻怕慧安是寧肯玉碎不能瓦全的,可方嬤嬤瞧著關元鶴對慧安決定是真情意切的啊,何況那顧大蜜斯到底已經死了。這豪情都是漸漸來的,光陰久了,還怕掙不過一個死人不成。
關元鶴既已支撐李雲昶奪嫡,那和太子便已是對峙的兩麵,若他此舉賭贏了,太子是免不了一死的,雲怡入了東宮又豈能有好成果?雲怡那麼個美人兒,關元鶴起初明顯待她有幾分恩典,可現在倒是如此無情。他現現在對她百般萬般的好,會不會來日也能狠心對她?
是以事是雲怡本身答允了的,關元鶴本想著慧安便是活力,也不過唸叨兩句便罷了,那裡能想到她的反應竟會如此狠惡?倒像是他做了甚麼天理不容,或是對不住她的事普通。
方嬤嬤想著便勸道:“女人快莫悲傷了,那顧大蜜斯到底已經死了,現在女人纔是爺明媒正娶的老婆,便是爺心中還掛念著她又能如何,到底是陰陽兩隔,更何況爺心中裝著女人的,對女人是百般萬般的好,乳孃可也瞧的真真的。方纔爺便是活力,不也還掛念著女人,叫乳孃從速出去看著女人,女人也想想爺常日對你的好,快擦擦淚,從速去將爺勸返來吧。這兩口兒過日子冇有一帆風順的,吵架也是常有的,可不能兩人都這麼擰著不是?女人莫要和爺因這些無謂的事生了隔閡,那豈不是更叫人瞧了笑話?”
關元鶴見慧安如此,的確不知該說些甚麼好了,他是真弄不明白,好端端的慧安怎至如此?怎就又扯到了這女人上頭去,怎還越勸更加上勁起來了?瞧著慧安奮力將他推開,關元鶴又是難受,又是煩躁,這會子是真覺慧安有些不成理喻了。
慧安言罷倒是果然躺了下去,翻身背對著內裡閉上了眼睛,方嬤嬤見此歎了一聲,和冬兒對視了一眼便退出了房。隻慧安如此,方嬤嬤卻也不能由著她,也不能不提著心,便忙叮嚀冬兒道:“你快去外院喚了關榮出府去尋,務必弄清爺去了那邊。”
兩人相顧望著,寂靜半晌,頓時屋中氛圍便呆滯了起來,唯有燭花爆開的劈啪聲。
慧安被關元鶴的行動嚇了一跳,見他目光熾熱,跳動著肝火直盯著她的手臂瞧,她本能望去,那入目標淡印當即便令她身子一顫。
方嬤嬤見她身影消逝在夜色間,隻覺雙腿發軟,半響她才猛地醒過神來,忙道:“快!秋兒和冬兒快跟著去,春兒去尋二舅少爺,請二舅少爺從速疇昔寧王府,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慧安聽他語氣陡峭下來,可說的話卻也算不上哄人,便倔強的閉著嘴不說話。關元鶴便又歎了一聲,卻道:“彆耍小孩子脾氣了,你有甚麼話就好好說,莫再鬨了。這麼晚了,如果鬨將起來,惹得祖母跟著擔憂,豈不是我們的不孝?這女子還是要賢能淑德,恭敬知禮纔好,若叫人瞧見你這般……”
慧安卻並未出屋,隻在椅子上坐下,將披風遞給一旁的秋兒,道:“你去府門侯著吧,也不知轟動了祖母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