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聞言倒是將手中茶盞放在了桌上,目光直盯著胡奎,輕聲道:“主子犒賞,不管是厚恩還是板子,做主子的就該誠懇本分的接著,這纔是好主子,胡管家定然是曉得這個事理的吧?怎生本日我犒賞甚麼胡總管便推讓甚麼呢?這曉得的是胡總管心生惶恐,不曉得的還覺得胡總管另有啟事的,隻是我想來想去,實在也不知有甚麼啟事能叫胡總管不敢領賞呢。嗬嗬,莫非是胡總管覺著我不配恩賞你們伉儷?”
“胡大娘奉侍母親多年,既有功績也有苦勞,向來大廚上的事情最多,也勞累。胡大孃的病大抵也是勞累過分之由,這叫我這做主子的真真是愧歉心疼,想來母親如果曉得胡大娘病倒也會如是,現在母切身子本就不好,怎能是以而擔慮。”
方嬤嬤見她如此對付,不覺笑著道:“在府中時少奶奶仗著夫報酬少奶奶留下了些得力的人,將一攤子事都推給竹名這些白叟,現在嫁了人如果再不上心,不肯籌劃家事,倒是不賢惠了,少奶奶不能仗著爺寵嬖便如此不懂事啊。”
薑嬤嬤聞言便笑,道:“老太君說的極是,這孫媳娶的太可貴了,如果來日再給老太君添了大胖重孫那便更加的可貴。”
胡奎聞言直驚空中色一白,慧安這態度擺瞭然是非要叫方嬤嬤去看他那媳婦的,他那媳婦本就是裝病,這大夫求一瞧另有甚麼能瞞得住的。慧安這會子越是寵遇,越是捧高他,一會子事發懲罰的便隻會越重,越顯得他們佳耦罪有應得,奴大欺主。
胡奎半響無語,最後卻還是一個咬牙顫抖著道:“主子伉儷得主子寵遇,本日卻做下此等胡塗事,願自領一百大板。”
一會子工夫胡奎伉儷已是奄奄一息,板子打完,慧安也不叫婆子們將兩人拖上來謝恩,隻揮揮手,道:“快扶下去安設,好好上藥,勞煩大夫為他二人好好瞧瞧。”
慧安聞言忙是點頭,道:“母親的教誨,我自當服膺在心。哎,既是如此,那……便將胡奎伉儷各自杖責三十吧!”
慧安這才瞧向下頭的世人,道:“本日本隻想著熟諳熟諳大師,未曾想竟會如此大動兵戈,懲辦了胡奎兩口兒也是要奉告大師這關府的端方是個甚麼樣的。我還年青,多得老太君和夫人看重令我接了中饋,疇前府中掌事是個甚麼端方我不清楚,但此後既是我理事,那便得依著我的端方來,凡是出了半點兒的錯,不管是有臉的還是冇臉的一概照著端方措置,這府裡大大小小事情頗多,你們各自守好本身的差事,每三日便現在兒普通到這裡侯著,將緊急事回過我,碰到那回話倒黴索的少不得要捱打,偷奸耍滑的,躲懶油嘴的,一概對比著剛纔的例懲辦。哪小我的活計出了題目,我也隻找她回話。到時候也彆跟我說甚麼跟府中哪個院沾親帶故的,我也一概不理睬,那些差事做不好,還敢拿乾係攀扯的,一概重罰!大師都是當了多年的差事,也定是無能的聰明人,想來也該曉得了我的脾氣,既是得了主子高看,成了管事,便該真真的管起事來,如果連差事都辦不好,便也冇有留著的需求了。大師能做到管事也不輕易,莫丟了麵子纔是,可都明白我說的話了?”
那太子側妃多麼高貴,肚子裡還懷著皇脈都被三少奶奶整的成了笑柄,那安濟伯在京麵上也算是一放肆的渾人,不還是被少奶奶嚇得尿了褲子,躺在床下起不來,這些人三少奶奶尚且敢隨便對於,他們兩口兒不過是主子,如果被抓到錯處,還不是任由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