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冇亮呢，也就四點鐘的模樣，曲長湖就起來了，折騰著把曲一一給送回縣城了。他把曲一一給氣的呀，一起上冇少捶他。

也就曲仲冬家冇去，隊上的人在把野豬弄走前就卸了條豬腿，連帶著老邁一塊後臀尖，還承諾申明兒就找幾個會泥瓦匠活兒的幫他們把牆給壘上，分外還給他們記十個工分，大隊這麼措置算是刻薄的了。

三個兒媳婦全懵了，婆婆這是……瘋了嗎？！

“那可不成！”曲長湖剛從顧小年孃家返來，一進屋就聞聲大姐這麼說，當下就不乾了，“小嬌嬌是我閨女，當然得我養了，大姐，你如果想要個小丫頭，就再生一個唄，搶我和小年的乾啥。”

不過把這些和小曲寧的出世聯絡到一塊的人未幾，幫著接生的貴嬸子那得算頭一個。往家走的這一起，貴嬸子冇少聽村裡人叨咕前半晌產生的各種怪事，她立馬就想到了曲寧的身上。

“你咋今兒就過來了，你弟冇跟你說是第三天辦席麵？”嶽翠雲端著碗雞蛋糕從灶間出來，見自家大丫頭進了院，就問。倒不是嫌棄，她是怕大丫頭這麼乾遲誤廠裡的事情。

“噢，曉得，曉得，到時候我把家裡的幾個娃都帶上，可勁兒吃！”向來會奉迎貴嬸子的小兒媳婦搶話說。她覺得她摸清了貴嬸子的意義，之前不是冇碰到過這類事兒，她說這話，貴嬸子都是誇她的。

“你可拉倒吧，像你那就是個醜丫頭了，我們乖寶啊，像我！”嶽翠雲把雞蛋糕給了顧小年，以後也湊到了曲寧麵前，還收羅她的定見呢，“是吧？奶奶的小嬌嬌喲……”

“我這不是性子急嘛，可等不到第三天，恰好二弟是騎自行車疇昔的，我就清算了點東西叫他趁便帶我過來了。”曲一一把大布包往炕上一丟，邊說邊往近處湊，去瞧她唸了好些年的小嬌嬌是啥模樣。這一看，她就樂了，“都說女娃兒隨姑，還真是，你們瞧瞧，乖寶的模樣可真像我，這鼻子，這大眼兒，這小嘴兒，真俊呀！”

曲一一心口疼，被氣的，她如果想生閨女就能生閨女，至於連得倆臭小子嗎？她也懶得理睬蠢弟弟，儘管從包裡掏東西出來，一袋奶粉、一袋紅糖，另有幾塊棉布，花色都挺光鮮的那種，都塞給了顧小年。

上輩子大姑就喜好我，這輩子又是，哎呀，真好！

曲一一也不是她能說通的，推來推去最後還是收下了。

“這不是等不及嘛，就跟小文換了班，先返來看看我大侄女，住一宿再歸去。等辦酒菜那天我再跟明理一塊兒過來，到時候把倆臭小子也帶過來，歸正他們在黌舍裡也是老搞出產實際，在村裡搞不更好……”曲一一騰出一隻手來幫嶽翠雲把西配房外間屋的門簾撩開，讓她好端著碗出來，嘴裡也冇忘了乾脆。

曲長江出門的時候就是一人一車，返來的時候車子把上頭卻掛滿了大包小裹的，後座上還坐著曲一一，可把曲長江累得不輕。眼瞅著都到門口了，曲一一還在催：“再騎快點兒，哎呀，我就說吧，我騎車帶你，你非不樂意……”

一向到早晨，曲一一都冇捨得分開這屋，連用飯都是跟顧小年一塊兒吃的，就是小曲寧耷拉著眼皮兒睡覺的時候，她都是樂嗬嗬的瞅著，像是看不敷似的。到了該歇著的點兒了，她硬是賴著不挪窩了，把曲長湖給擠兌了出去，把他氣得直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