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愛春拿了一件淺綠色帶著碎花的的確良襯衫在謝華香的身上比劃:“你看看,都雅不?這個色彩的布料夏天穿最好了,看著就風涼,是本年新出的花色,要不是我跟你譚阿姨乾係好,還買不到呢,她說平時這些新料子一出來,光她們百貨公司內部職工就搶光了,底子輪不著外邊的人。”
一邊給用漿糊黏上信封,謝華香一邊緩緩地搖了點頭:“自作孽不成活,唐桂英,是你先惹我的!”
樹倒猢猻散,牆倒世人推,平時受過唐副廠長氣的人不在少數,昔日他風景的時候,大夥兒再如何不滿,麵上也得阿諛著他,這下垮台了,正所謂大快民氣,各種幸災樂禍的流言流言就不要錢似的漫天亂飛起來。
小屁孩樂滋滋地舔了一口手中的糖塊,脆生生地應了一聲:“好嘞!”就一陣風似地跑出去了,明天是禮拜天,不消上班,謝義平的活動半徑普通不會超出紡織廠職工宿舍大院的範圍,要不就在職工文明室跟人打撲克,要不就在院西頭那棵大榕樹下跟人下象棋,再冇彆的地兒可去了。
城裡人見多識廣,她穿得時髦一些也冇甚麼,但是如果是在鄉間,必定是會被人說三道四的。
唐桂英她媽是廠裡的後勤部主任,聽到這個動靜以後,立馬衝到廠長的辦公室裡嚎啕大哭,唐桂英和她哥也嚇得六神無主,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子裡團團轉。
唐桂英和她媽都被人說得像過街老鼠一樣,縮在家裡不敢出門,隻剩她哥一小我在內裡跑,想找人幫手,可他平時那些狐朋狗友,冇事的時候稱兄道弟,他家裡這一出事,立馬就找不到人了,冇有一小我肯伸出援手的。
此為防盜章 謝華香是個好脾氣的,特彆是在年青的時候, 能夠說得上的性子有點綿軟, 一貫不太愛跟人計算的脾氣, 好不輕易重生一回, 她想的並不是返來報仇, 讓上輩子曾經對不起她的那些人都冇有好了局。
唐副廠長早上慢悠悠地在家裡吃過早餐,紡織廠八點上班,可他九點多了才背動手,優哉遊哉地踱著四方步,漸漸地走到辦公室。
想起來就感覺噁心。
彆的不說, 光是把她爸唐副廠長做過的那些違法的事抖暴露來,就夠他們百口喝一壺的了。
說著又歎了一口氣:“這如果早點查辦了這姓唐的就好了,如果早點換個管人事的副廠長,說不準我們家香香就能招工了,就不消去那甚麼安吉村插隊了,唉,都怪那殺千刀的,不得好死,最好出來了就出不來,把牢底坐穿!”
冇想到紀委的事情效力那麼高,第二天唐桂英就冇有體例再在謝華香的麵前蹦躂了,因為她家裡出了天大的事。
就連唐家剩下的三小我也遭遭到了進犯,平時的一點小錯處都被放大了十倍來嚼舌根,何況他們平時仗著唐副廠長的麵子,本來在廠裡就做過很多人憎鬼厭的事情呢!
謝華香傳聞唐桂英也去找了鄭永成,但是鄭永成壓根兒就冇有理睬她,更彆說幫她的忙了。
以唐桂英的性子,當然是恨不得跟謝華香換著衣裳穿的,可惜她長得太胖了,謝華香那些稱身的衣裳她底子就穿不下,隻能活生生地看著眼饞,心底裡天然又增加了一份嫉恨。
不過這兩母女的穿著咀嚼倒是不錯,胡愛春也特彆捨得費錢打扮女兒,前些年大街上的人都穿戴吵嘴灰三個色彩的時候,謝華香紅色的襯衫領口和袖口上就都加上了都雅的花邊,就算是夏季跟彆人一樣色彩格式的罩衫,腰的位置就掐得特彆細,褲腿也向來不像彆人那樣做得肥肥大大的,老是方纔好稱身,穿起來就顯得特彆地精力和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