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家裡有客?”不然房車不會停在院裡待用。
道賀勸說無效, 隻好伴隨。
“阿媽,我們走西麵,繞行通菜街。”
“阿媽該信你話,不出門,衰!”
道賀給她一塊幣,甜甜道,“雲姑,要兩個,紅豆味。”
年過半百的抓藥伴計直點頭,“但願此次的米飯班主能做得久,不然日日腥風血雨,誰受得了。”
“七哥,我講你排行七,是將你母親腹中未產胎兒一併算作。”
“mm仔,你阿媽那裡?叫她出來。”
這日早,梁美鳳在家煮涼茶,道賀帶上暑假功課,按例下唐樓去街尾店鋪。
端著小缽去店裡開門,道賀先燃香燭供奉財神爺,而後趴在櫃檯上慢吞吞吃著缽仔糕,時不時逗逗玻璃缸裡的錦鯉,五毛一條的土炮,百塊的舶來貨,分養在分歧缸裡,遊得自在安閒。
梁美鳳仍舊將信將疑,道賀直代替她塞在枕下,燒沐浴水讓她沐浴安息。
道賀老長感喟,“世道亂,顧己為上。明叔,剋日避開有水的處所,你有一水劫。”
住,必定是住港島,半山豪宅,承平山頂,令無數本埠人折腰,俯瞰九龍半島輿圖,明顯尖沙咀離港島更近。
明叔老母頂著滿頭泡沫從浴室出來,就瞧見明叔摔坐在地上,濕了半條褲腿。
先去皇後大道萬記吃燒鵝,再去夜.總會喝酒泡妞蕭灑一圈,連續三日,七哥胡天海地吃喝,將道賀叮嚀他話儘拋諸腦後。
“這麼不謹慎!快脫褲子,快洗沐水。”明叔老母碎碎念。
梁美鳳跌倒在地,嘴裡哎哎喲喲。道賀安設好錦鯉,忙去扶她。
梁美鳳驢性子,蹬三輪走西很多行半時候,外頭酷熱,梁美鳳愈發不耐,“再講,扔你下三輪。”
值得一提,道賀契爺生前是方士, 正陽派第十八代傳人, 終逃不過三缺, 缺命。在道賀十歲那年歸天。
梁美鳳瞪眼,“小小年紀,儘學你契爺!”
“七哥,阿媽在家煮涼茶,有事與我講。”
“阿媽,早晨壓在枕下,放心睡一覺,明日就會大好。”
其他倒是對,隻他現在也算半號人物,稍作刺探,三五動靜也能從旁人丁中得知。
“mm仔,你如何曉得我叫阿七?”青年饒有興味,他本家在九龍城寨,旺角幾十條街是剛收下地盤,很多人還麵熟,識不得他。
明叔腦中驀地冒出這句話,心機百轉,掉頭繞行一圈進家,剛鬆口氣,就聽老母喊他,“明仔,燒壺熱水送浴室,快點啊。”
歸去日頭漸黑,梁美鳳按原路走,剛行至通菜街段,霹雷一聲,冷不丁從街旁唐樓躍下一個青年男人,好巧不巧,踩中梁美鳳正在蹬的三輪,差點將三輪踩翻。道賀心疼數尾錦鯉,抱塑膠口袋跳下三輪,堪堪避開水灑魚散。
明叔半條腿已無知覺,想到茶壺沸水也是水,苦笑一聲,竟叫小鬼頭猜中!
明叔家住油麻地,從金魚街至他家,一起平坦大道,無需乘輪過海,打烊歸去時,愈發感覺道賀亂講,哪知行至他家樓下,地下水管爆裂不斷往外冒水,堵住他回家慣走的一條道。
嗤笑一聲,七哥帶兩名四九仔去下家。
本埠警匪一窩,壓榨市民,收庇護費的人一換再換,小市民對建立不久的廉政公署不抱太大但願,隻求收庇護費的人能不再變動。
“七哥,囑你一句,近幾日少食辛辣,重視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