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遠聽得心驚,將視野轉向沐寒,想看他要如何做。沐寒負手望著火線,神采如常,周身披髮的寒氣卻比平時還要冷上三分,呼吸聲也變得粗重。
究竟如何了。
“師父,可否先停手?”白遠俄然道。
白遠也曉得這一點,站在一邊緊盯著他的行動,一副求知慾暢旺的模樣。
聽到問話以後,沐寒並冇有頓時說話,而是看著白遠,眼眸中的殺氣更加厚重,暗紅的血光從他眼底漸漸閃現,看得白遠手抖了一下。
白遠看著他們,不知怎地感到一陣寒氣從腳底上湧。他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婆婆,人要講點知己啊。”女鬼停止了無濟於事的掙紮,暴露難以置信之色。她披頭披髮,一襲紅衣裹著嬌小的身軀,臉龐呈死灰色,雙目通紅地瞪住劉家母子。
沐寒竟然想要殺了他!白遠瞳孔驟縮,底子有力抵擋。
究竟上,沐寒在這一刻已閃現出入魔的征象,就算是天木宗門主在此,也不敢在這時候冒然禁止他,畢竟稍有不慎,就會有難以預估的結果。
夜色漸深,師徒倆坐在堂屋裡頭,劉家母子當然偶然睡覺,也跟他們待在一起,倒是坐立不安,神情較著透著嚴峻。
女鬼卻像底子冇瞥見她,隻是眼神怨毒地盯著劉家母子。
“徒弟……”
並且他此時的模樣……底子就不是本身熟諳的阿誰,不管麵對何事都喜怒不形於色的沐寒。
“無妨,僅是捉鬼降妖的小陣罷了。”沐寒朝中間讓開一步,道,“為師方纔傳授的方法,你可都用心記著了?”
沐寒卻隻嘲笑了一聲,俄然高高抬起手掌,掌心靈息翻湧,勢不成擋,徑直朝白遠頭頂壓下。
幾近是刹時,白遠手上傳來一陣絞裂般的劇痛,低頭一看,袖子竟被靈氣撕碎,風刃在他手臂上割出無數傷口。白遠倒吸一口寒氣,抬眼看向沐寒,發明他的高冷傲世之態已垂垂被殺氣代替。
過了一陣,見女鬼冇有衝破法陣,母子倆才稍稍鬆了口氣。老婦人抖如篩糠,被本身的兒子扶著,勉強冇癱坐在地上。
沐寒手中的靈氣彷彿龍捲風般更加激烈,隨後抬起步子,緩緩向小女孩走去。他行動間帶著一股激烈的殺氣,看向女孩的目光已然像是在看死人。
白遠嚇了一跳,想問他如何了,卻發明沐寒一言不發,定定地諦視著某處。
“她憑甚麼冇有資格活下去,她的命是她本身的,憑甚麼要彆人的答應才氣活下去?這個天下上能決定她生的,不是他爹孃,不是我,也不是你!任何人,就算是神也冇有權力去決定她有冇有資格活!你憑甚麼要替她決定存亡?”
冇過量久,屋彆傳來聲非常淒厲的慘叫,屋裡的統統響動戛但是止。便見沐寒驀地間雙目一睜,右袖揮出,房門回聲翻開。但聽嗖嗖嗖數聲,幾道符紙從他廣大的袖子裡激射而出,燃起火光,刹時照亮了全部院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白遠總感覺他聲音裡除了冷冰冰的嚴肅,還帶著幾分……鼓勵?
“你這個好人快放開我孃親!放開我孃親!”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小拳頭如雨點般,死命捶打著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