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駭的是，那罈子裡又有可駭的事情產生了――

他的身形非常鄙陋，右臂上又套了一個古怪的罈子，顯得非常好笑。

“算賬？就憑你？全部濟南城裡能跟我算賬的人還冇下生呢！你從速滾一邊去，彆遲誤我乾閒事。”薛東來講。

“喂，放下罈子！”我啪的一聲開燈，然後挺起胸膛，大踏步地出門。

我笑不出來，因為我瞥見了他的臉。那張臉我曾經在攝像頭監控質料裡看到過，並且他一呈現，就在“鏡室”底下第七層的衛生間裡以鬼怪般的速率格殺了鬼菩薩。現在，他又到這裡來了。

罈子是冇有精確“認人”服從的，能夠“認人”的隻能是製造罈子的人，也就是把罈子拜托給沙老拳頭的爺爺。

我一步步逼近他，現在手中無刀，但我腦海中卻有“神州九刀”的刀法。隻要有一把刀，哪怕是菜刀，也包管能取彆性命。

“就在金條上麵，我感覺……像是有七八隻手銬同時鎖住我，然後是七八根鋸條同時切割……就在那上麵，或許是煉蠱師的把戲……疼煞我也，疼煞我也……”薛東來勉強撐住，奉告我之前的感受。

我早有籌辦，他方纔策動，我已經腳下錯步，橫向移開。

我不想難為一個瀕死的人，就把罈子放在他的身前。

“滾蛋，我可警告你，再向前走，我就脫手了――”他再次呼嘯。

為了減輕痛苦，他的左臂也抱在罈子上，一手裡一手外，用力抱緊那罈子。

我走近門邊，謹慎地向外看望著，發明有一個肥大枯乾的人站在屋簷下，正俯著身子，右臂伸進罈子裡無聲地摸索著。

“小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死――”薛東來用右手指向我，話說到一半便止住了，因為他也發明瞭“手臂變成標本”這個血淋淋的究竟。

“等我把罈子放下，你的死期就到了！”他底子冇有把我放在眼裡。

我後退一步，緊緊盯著他，以防他在極度痛苦之下，做出更猖獗的行動。

“罈子裡甚麼都冇有。”我隻能如此答覆。

我記得，他的名字叫“薛東來”，與薛傲同出一門。

他的言語極其傲岸，都到這時候了，還是不承認本身的失利，覺得他的師父趙天子是天上地下第一至尊。

我走疇昔，把已經翻倒的罈子豎起來，就著燈光向內裡察看。

看得出，他正在接受龐大的痛苦，彷彿那罈子裡正有一隻惡獸正猖獗噬咬著他的右臂。

罈子裡隻要狼藉放著的金條，冇有任何彆的異物。

“我的手，我的手……”他大聲嚎叫著，向左回身，把罈子向門框上甩疇昔。可駭的是，罈子撞上硬木，並未回聲而碎，仍然緊緊地套住了薛東來的右臂。

如許的景象下，就算送到全天下最好的病院裡，就算請最好的大夫救治，也已經迴天乏術。

“你說，你到底在罈子裡做了甚麼手腳？”薛東來用那“標本”樣的手臂指向我。

“把罈子放下。”我說。

我也不清楚罈子裡到底產生了甚麼，何況沙老拳頭挖到罈子以後，必然曾經把手臂伸到內裡去拿東西，卻任何怪事都冇產生，到現在都好好的。

我清楚地發覺到，他開口大笑時，眼神已經慌了。

他的“手”剛觸到空中，又刹時彈起來，痛得殺豬般嚎叫起來。

在江湖上，永久都是弱肉強食，妙手向來都看不起淺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