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怒極反笑,坐回凳子對著鏡子抹平鬢角。
曹侯長出口氣:“彧兒新勝突厥,現在恰是成績功名之時,我豈會莽撞行事。”
“是。”嬤嬤退下。
曹侯閉著眼反覆天子的話,額上青筋暴漲,現在想來還是後怕。
長公主拿起篦子,不滿地哼了聲:“又是那件事?就說本宮身材不適。”
“那您的意義是。”
“侯爺!”嬤嬤們攔不住,讓曹侯闖進了內侍。
長公主的脾氣他很清楚,現在已經擺盪,隻是好臉麵不肯服從他的叮嚀說些場麵話罷了。
“可皇兄到底是如何想的?他既不給遼東郡王透口風,也不讓突厥王子開口求親,現在還這般問你,不肯讓彧兒娶了長寧,他想乾甚麼,莫非想將長寧留在閨中一輩子,做個老女人不成。”
長公主又沉沉放下篦子:“等等,此前他自作主張,差點兒壞了我的事,現在可貴長寧不計算還肯跟彧兒見麵,可不能叫他攪和了。”
另一邊,長公主走出院子才感覺後怕,又有些迷惑。
長公主也站起來:“皇兄當真這麼問?!”
“長寧……長寧……”曹彧抱住她,失而複得的情感襲來,令他對長寧更加珍而重之。
長寧卻眨眨眼,目光落在曹彧背後半人高的青瓷大瓶上,有些分神。
一來長公主也是皇家血緣還是長寧的長輩,二來長寧此行的藉口就是拜見長公主,以是也隻要長公主能闖出來打斷二人纏綿。
曹侯牽強笑笑,先一步退出,尋到長公主所住院中。
另一邊長寧與曹彧一同走出房間,曹彧引她前來拜見長公主。
這是宮中端方,即便他是位高權重的一品武侯,隻要他是皇家的駙馬就都得守端方,想見老婆還要先獲得老婆的答應。
“尊榮總有絕頂。”
這一次曹侯冇有急著賠罪,反而瞪著她道:“殿下,這件事關乎我曹氏一族,殿下切不成率性妄為。”
曹侯長出口氣。
動靜傳來,乾祥宮的大殿啪地砸了一隻茶盞,天子神采可欠都雅。
“皇兄如果想留長寧在身邊,嫁給彧兒不是最好的挑選麼?”長公主抿唇,還在自作聰明地猜想。
“皇兄問了甚麼?”長公主也有急色。
“殿下切不成再妄言,”曹侯將門窗關好,慎重其事地警告:“陛下對至公主賜與厚望,不是你我所能窺測的,現在隻要一樁,讓彧兒離殿下越遠越好,此樁還勞殿下互助。”
門外,曹侯嚴峻地擺佈踱步,驕陽刺目,他額上盜汗涔涔。
長公主抓起篦子拍在桌上:“曹家曹家,我給彧兒運營,求娶長寧,還不是為了持續你們曹家的榮光,你倒好,儘在前麵扯我的後腿。”
“侯爺?”長公主身邊的嬤嬤上前施禮,“請侯爺稍後,老奴前去通稟公主。”
“中午了,一起用膳吧。”長公主相邀。
“昨日比箭之前陛下召我入宮,隻問了一個題目。”曹侯閉上眼一副後怕模樣。
長公主一怔,隨機怒喝:“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