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陌也是感覺怪誕不經,然究竟擺在麵前容不得她不信賴,這個前幾天調戲輕浮她的登徒蕩子,竟然就是她承諾了官家要收的門生,實乃荒天下之大稽,讓她情何故堪!
“閉嘴,你還敢提這件事!”陳寧陌麵紅如血,拳頭緊緊攥著,指甲已是深深楔入了掌肉當中。
回想起折秀的叮嚀,崔文卿天然不敢失禮,踩著猩紅堅固的紅地氈步入廳堂,對著正坐在案後的女子拱手一禮問好道:“鄙人崔文卿,此番冒昧打攪,見過陳學士。”
便在這個時候,搶先帶路的閽者站在正堂台階下一拱,對著折秀崔文卿兩人笑道:“楊夫人,崔公子,蜜斯說了,還請楊夫人你現在偏廳稍後半晌,至於崔公子你,徑直進入正堂便可,蜜斯已在堂內等候。”
宏偉的大堂內紅氈鋪地,陳列富麗,入門之處擺放著兩個等人高的青銅仙鶴香爐,仙鶴單腿獨立,作勢欲飛,端的是栩栩如生。
在寸土寸金之地能夠有如此廣大的府宅,八賢王的權勢職位可見普通,足可令旁人讚歎不已。
“等等……讓我捋捋目前的環境……”崔文卿大手一搖,想了想這纔想明白了此中最為關頭的題目,哭笑不得的言道,“擦!不會這麼不利吧?你就是陳寧陌陳學士,我要拜師的工具?”
提及來那晚被這惡廝輕浮氣得昏倒倒地,厥後在涼亭轉醒的時候,陳寧陌心內是惶恐不安的,恐怕那惡人乘她昏睡的時候,又是乘機對她脫手動腳,乃至還……
崔文卿正容言道:“天然無假,鄙人當時若真想輕浮學士,乘你昏倒的時候豈不更好?你豈有半分抵擋之力,還不是讓報酬所欲為。”
一席話聽得陳寧陌麵紅耳赤,更覺羞憤難耐。
崔文卿亦是霍然覺悟了過來,腦袋卻還是有些轉不過彎:“你你你,如何在這裡?”
折秀含笑點頭,再次叮嚀道:“記得見到陳學士,必然要謙遜規矩一些,學士問甚麼你就答甚麼,不成魯莽,更不要失禮,留給學士一個好的印象。”
折秀帶著崔文卿來到府門之前,親身對門口侍立的閽者說瞭然來意。
陳寧陌又氣又怒,更有一種吃了暗虧卻不敢言明的羞憤之感,咬牙切齒的言道:“這句話應當是我來問你的?本來你就是崔文卿!”
幸虧折秀本就是八賢王府的常客,也是陳寧陌的閨中老友,閽者也冇有讓兩人在此等候,笑容可掬的拱手言道:“楊夫人,剛纔蜜斯已經叮嚀過老奴,待楊夫人到來的時候直接帶你們出來便可。”
不知過了多久,陳寧陌終是一聲沉沉的感喟,問道:“剛纔你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她本想當即叮嚀伴隨她而來的侍衛將那登徒蕩子抓起來重重發落,然一想到如果此事傳了出去,必然會鬨得滿城風雨,徒增笑料,對她的名聲也是產生極大的毀傷時,陳寧陌也隻能挑選將這份委曲藏在內心,不能對任何人提及。
跟從閽者入內,穿過打理清算得極其整齊的前院,入目便是綠頂紅牆的正堂,畫梁雕棟,高大豪華,直看得崔文卿連連咋舌不止。
這時候,崔文卿也看清了陳學士的麵貌,瞬時候詫異得如五雷擊頂,楞著兩隻眼睛發癡地看著麵前的女子,木頭普通地站在原地不動,大腦已經落空批示本身行動的才氣。
待到她惶恐不安的回到房中,細心查抄周身高低毫無非常的時候,陳寧陌這才鬆了一口粗氣,然心內倒是對那登徒蕩子更加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