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阮家幾家院子的四角掛上了氣死風燈,風吹來吹去,燈光跟著風兒搖擺起來。阮老太爺伉儷笑瞧著房內坐著閒談的兒孫們,葉淺玉和阮正慧兩人已經連坐姿都有些歪歪扭扭起來,她們卻聽到長輩們提及趣事時,兩人立時瞪圓了眼睛,強打起精力假裝還不想入眠。阮老太太瞧得她們兩人好笑起來,她美意美意的表示她們兩人靠近她們,悄語:“囡囡,慧慧,你們去睡,轉頭我聽到風趣的事情,我明天說給你們聽。”
阮家大舅母笑容滿麵的跟阮老太太說:“明珠來信說了,過些日子帶孩子來瞧你和父親,她給你和父親親手做了衣裳和鞋子。”阮老太太趕緊跟阮家大舅母說:“你從速去信給她,她和孩子們能回家來看我和你父親,我們已經很歡暢。她家裡的事情多,不必親手做衣裳和鞋子給我們,要她學會忙裡偷閒,年紀悄悄也要重視身子骨,免獲得老時百病生。”阮家大舅母笑著點頭說:“母親,如許的話,她還是聽你勸說,我說很多了,反而傷了兩親家的和藹。”
葉淺玉悄悄的捏一下阮正慧的手,兩人沉默的瞧著白纖蔓抽泣下去。白纖蔓能厚著臉皮藉著她的名頭進了阮家,眼下用心哭得這般悲傷,不過是想藉機引來家中的大人。阮家大舅母都明顯白白的回絕了她,做為長輩的她們,莫非還能多口論長輩的事情嗎?木氏瞧著葉淺玉和阮正慧臉上的神情,瞧著她們的淡然,她悲傷的眼淚跟下落下來。木氏自傷於白纖蔓的出身,頂著一個庶女的身份,她行不了太遠,攀不了太高的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