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些吧,夫人不也點著油燈嗎?”柳姨娘是駱家家生的丫環,也曾見地過駱家的繁華,可繁華如過眼雲煙,若不是遊氏一力儉省,怕是她們這群人連眼下的日子也過不上。
遊氏細心回想昨日駱氏的作為,如何找都找不出駱氏的馬腳,但防人之心不成無,昨兒個夏芳菲與駱得計魚死網破的決計已經非常瞭然了,若對駱氏再無一絲防備,她就枉為人母。她不信駱氏母女借住在駱家還敢明目張膽地對駱得計倒黴,如此,她們隻能使些見不得光的手腕了。
“嬤嬤終究去計娘身邊了。”柳姨娘籌措著叫金鳳去泡茶。
“柳姨娘也那麼想?”施嬤嬤打斷柳姨孃的話,弓著身子貼著遊氏耳朵道:“老奴思來想去,總感覺姑夫人不大可靠。想當初,驃國上供,但是顛末姑老爺衙門的,驃國一定冇貢獻姑老爺一個兩個翡翠鐲子,不然,姑夫人怎一眼就認出這鐲子是甚麼空中出的?何況,老奴跟繡嬤嬤一起去搜。遵循人之常情,繡嬤嬤再對七娘恨鐵不成鋼,見老奴抓到了七娘把柄,她能不急著拉住老奴?若換做老奴,老奴寧死,也不肯叫人傷到計娘一絲一毫。何況,老奴幾次回想,切實在實瞥見繡嬤嬤鬼鬼祟祟藏東西來著。”
五更前,不等坊中鐘鼓響起,柳姨娘便起了身,出了門,隻見院子裡黑漆漆一片,洗漱以後,熬到鐘鼓聲響起,才兢兢業業地向上房去。
柳姨孃的屋子,在遊氏屋後的偏院裡,屋子裡,也是一盞油燈。
“你公然看出繡嬤嬤心虛了?”遊氏考慮再三,感覺施嬤嬤冇那膽量矇騙她。
“哎,想當初府裡的老姨娘若生了兒子,個個身邊都有七八個小丫頭。現在姨娘身邊才隻要一個。”施嬤嬤感慨萬千,昔日像她這身份的老婆子,都該是養尊處優的,那裡還會絞儘腦汁地給本身找差事養家。
“是。”施嬤嬤終究如願以償去駱得計跟前服侍,連連在內心唸叨著因禍得福,跟著三位姨娘出來,一徑地跟著那三人進了偏院。
柳姨娘搖點頭,拿著針在頭皮上搔了搔,眉頭微蹙,總感覺夏芳菲病重時,就本身常疇昔,等遊氏審過了露水那三個小丫頭,遲早會問到她頭上,她得搶在遊氏之前想好對策。現在遊氏正絞儘腦汁奉迎康平公主,如果叫遊氏曉得他們母子敢替韶榮駙馬拉縴保媒,怕是駱家就再無他們母子安身的餘地了。
“夫人放心,清者自清,我們計娘是天上的鳳凰兒,七娘是江裡的泥菩薩,該信誰的,大師內心都清楚明白著呢。”柳姨娘笑道。
柳姨娘稍稍想到要束縛束縛駱得仁,免得他今後再做這類胡塗事,又想起幾年前,本身待駱得仁稍稍嚴苛,駱得仁就被遊氏教唆得幾乎跟她反目。雖明知棍棒底下出孝子,但因怕此舉會叫駱得仁冷淡她,從速撤銷了這動機,“……你感覺七娘房裡搜出來的玉鐲,會是誰的?”
“夫人,老奴有要事稟報。”施嬤嬤弓著身子,拿著眼睛一向瞅著柳姨娘,終究在柳姨娘臉上瞅出一絲心虛,才收回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