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心中一動,問道:“宋先生是想幫喬姐姐與太子殿下牽線麼?”
溫婉點頭:“如何了,宋先生?”
“我?”溫婉驚奇地反問。“我如何了?”
宋清羨點點頭,說道:“她也說了那是曲解,這事就如許疇昔吧。她為我所扳連,可惜我人微言輕,也幫不上她甚麼忙,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我離京以後,就有勞婉兒多幫襯著她一點,就算是幫我儘點情意罷。”
“宋先生,我並不是出於溫家考慮,不想喬姐姐為妃。我隻想問一句,宋先生對喬姐姐的情意究竟如何?宋先生以為太子殿下會比你更關愛喬姐姐,能讓她更加幸運麼?”
溫婉曉得他說的“扳連”,是指毓心公主之事,那件事確切連累至大,也累得喬紛現在難覓佳婿。
溫婉見蘇政雅走開了,便與宋清羨提及喬紛之事。“宋先生,前幾天的事情,喬姐姐與你說了麼?”
她能夠如許想,溫婉天然求之不得,趕緊點頭說道:“喬姐姐不活力了,就太好了。”
“那我們此後還是好姐妹麼?”喬紛哭得眼圈紅十足的,這時卻抿嘴淺笑,很有一種梨花帶雨的嬌態。
“宋先生加油!”他本已離任,離京做個清閒散仙,卻情願為了喬紛再度入朝為官,看來是真的喜好。如果真的是以得成良伴,那真可謂是“高山流水”的一段嘉話。
溫婉看得出他對喬紛的情義,纔會對她的事如此經心儘意。“宋先生若真的隻是想為喬姐姐覓一個拜托畢生之人,那太子殿下絕非夫君。當初喬姐姐受責,命在朝夕,太子殿下便未曾出麵相救。現在就算獲得太子殿下的寵嬖,得冊成妃,有公主那邊的嫌隙在,喬姐姐在宮中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並且太子殿下便是將來的天子陛下,三宮六院,喬姐姐要與那麼多人勾心鬥角,宋先生就能夠放心麼?”
過了三日,適逢又有文會召開,公孫繼便又趕了溫婉他們去插手。溫婉便趁此機遇,再度拜訪宋清羨,在他離京之前,再好好地告彆。隻不過,這回還跟了個蘇政雅一道過來。蘇政雅隻是一味地跟著溫婉過來,不想兩人道彆,不是回想往昔,便是瞻望將來,再或就是議論音樂之類的,他在中間聽得非常無趣。便在琴房裡揀了本書,坐到一旁看去了。
宋清羨被溫婉說得紅了臉:“我已是一介布衣,如何……”
“隻要宋先生情願,以先生的名聲才氣,在朝中重新覓得一官半職,又豈是難事?”
溫婉說道:“不消了,歸去吧。”帕子便是丟了,也不是甚麼大事。隻是她總感覺宋清羨與喬紛之間彷彿有些為她所不覺的非常情素。他們一個是琴中名流,一個是琴中淑女,誌趣相投,倒是相得益彰。當初他們被毓心公主勒迫,也算是曾經共同磨難。隻是宋清羨現在已經去官,喬紛貴為尚書之女,彷彿門不當,戶不對。並且宋清羨月尾便要離京回籍了,二人就此惜彆,今後知音天涯各一邊,也委實讓人唏噓。
“婉兒,我……”
散席以後,溫婉見客人有些多,她也輪不上與宋清羨說幾句話,便先行告彆回家,想著過些天再找個時候過來與他告彆。半路上,發明本身的帕子丟了,彷彿是忘在宋清羨的琴房當中了,便讓車伕折道歸去。回到目標地,掀起車簾子下車的時候,正巧瞧見宋清羨與喬紛並肩往街巷的另一頭走去的背影,不由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