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阿澄吧？三年前見著時還是個小娃娃，現在都長成大女人了，你生得真好，這模樣將宮裡的娘娘都比下去了。”紀蘭笑道。三年前紀澄臉上另有點兒嬰兒肥，帶著小女人的嬌憨，現在抽了條，已經跟紀蘭都差未幾高了。

“真是天生的美人，不管是麵貌、身材還是那管黃鶯般的嗓子都比當年的雪貴妃有過之而無不及。”常姑姑道。

紀蘭聞言微微皺了皺眉，不由想起了她孃家嫂子，紀澄的母親。一個上不得檯麵的豆腐西施，麵龐倒是極標緻，就是說話嬌嬌嗲嗲，對著誰都像在撒嬌，矯飾風騷。

實在也不是紀澄的涵養到位，隻是有求於人不得不低聲下氣罷了。

小巧有些遊移，沈老夫人出身顯赫，又當了那麼多年的齊國公夫人，手裡的好東西不知凡幾，隨便揀幾樣出來都是來源不凡，現在竟然要拿去給那位表女人用，也未免太可惜了，也不曉得她賞識得來還是賞識不來。

“瞧你手腕跟細柳似的，可有力量？”紀蘭笑道。

紀蘭道：“你去開了後罩房的庫房，揀幾樣老夫人給三爺另有萃姐兒的東西，給表女人屋裡送去。”

“是。”小巧心想，看來這位表女人是入了三夫人的眼，此後少不得要提起精力來對付了。

換做本日的紀家，決然不會讓那種女人進門的，可當時紀家的買賣還不過方纔起步，她哥哥又喜好得緊，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父母大人拗不過他，就隻能娶了那麼個東西。

說到這兒，紀澄頓了頓，指甲已經掐入了掌心，那祝吉軍欲強納她實在另有一個啟事，在晉城他不曉得已經糟蹋了多少幼女。紀澄有一個兒時老友，就是落入了祝吉軍的手裡，最後傳聞死得慘不忍睹。她雖未親眼目睹，但有那功德者說將出來，加上本身的設想，反而將紀澄更加嚇得夜不能眠。

紀澄的眼睛又大又亮，不哭時已經是波光瀲灩、蘊水涵清，哭起來更是彷彿牡丹含悲、梨花帶雨，霧朦朦地讓民氣生顧恤，且她一管水泠泠彷彿春日枝頭畏雪的迎春花般嬌弱的聲音，叫人聽了心腸就軟了一大半。

紀蘭神采溫和了一半，“你先起來發言。”她身邊的丫頭早已聰明地上前摻扶了紀澄起來。

又說了幾句話，紀蘭便將紀澄打發了去安設，等紀澄分開後，從那閣房的屏風裡轉出一人來，倒是個三十來歲，梳著整齊溜光纂兒的婦人來。

“愣著做甚麼，快去啊。”紀蘭有些不耐隧道，“彆跟打發叫花子似的，儘管揀那最好的拿去。”

“姑姑。”紀澄又給紀蘭行了一禮。

隻是未免過猶不及，紀澄暗自點頭。

說到這兒時，紀澄閉了閉眼睛，過往的熱誠到現在她都影象猶新，眼裡也蓄了淚花，“二哥為了我的名聲跟他們家實際，被打得遍體鱗傷，現在身子都還冇大好，卻還被反誣縱仆行凶，下了大獄，若非姑姑和姑父大力互助，二哥隻怕早就不在了，連紀家恐怕也不能苟存。”

實在紀蘭早已曉得祝吉軍的德行，若非他行事過分殘暴，惹得天怒人怨，她能不能幫得了紀家對於祝吉軍恐怕還是個題目，這宦海的乾係，一隻瓜能牽出一根藤來，祝吉軍那半子的背景可不小。

隻是這等汙糟事，紀澄不肯意說，也不肯意汙了彆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