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外邊車上。我們直接去！”

“我之前踏勘過，這裡應當是明末的一個官墓。大師脫手，爭奪今晚辦成！”三兒放動手中的東西，拿起鋼釺往腳下的地裡插去。

“乾了此次弄到錢就不想乾了。歸去服侍老母親去。另娶個媳婦過日子了。”小個子喃喃地說，眼裡充滿密意。

三兒看他一眼，“裝甚麼胡塗，這不是去挖官服嗎？！”

月黑風高，遠近一片烏黑。朱希平忍不住問：“這要去那裡？”

三兒在前帶路，約莫五分鐘後停了下來。想必這裡就是目標地。

平漢鐵路修通後，除了在漳水北岸的雙廟設站外，在漳水南岸的高陵也設置了一站。幾年來兵荒馬亂，高陵車站貧乏維修，變得陳舊不堪。站外廣場上小商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一片喧鬨。

車廂裡逐步安靜了下來。火車汽笛一響，吐著白煙兒，緩緩駛出站台。

同時，一股難聞的氣體飄了上來。幾近讓人堵塞。

“往東邊側麵挖！”三兒批示著，“這個墓葬用三塊青石板蓋在頂部，隻要掀起此中一塊，我們就勝利了。”

這是朱希平第一次到高陵火車站來，貳內心充滿了獵奇。

操著河南口音的三小我擠在一起，竊保私語、鬼鬼祟祟，不像好人。朱希平多了個心眼，把最值錢的東西――手中的火車票，緊緊攥住，恐怕被偷走。

五小我擠上停在外邊的馬車，向山裡駛去。朱希平這纔看到車上有拆成一截一截的鋼釺，三把洛陽鏟和繩索等東西。內心明白了一些。

朱希平好不輕易擠到售票口，用身上獨一的錢――大哥臨出門時偷偷塞給他的，買了一張火車票，然後擠出來，向進站口走去。

“到了，我們下車！”小個子拉起他就擠出了車廂。

進站口等候出行的人們已是一片擁堵。火車站的事情職員用小喇叭喊著列車到站時候，好幾個穿禮服的人在極力地保持次序。站台上有日本人持槍扼守，明晃晃的刺刀耀著人們睜不開眼。

“弄錢乾啥，不就是花招痛快？還怕燙手？乾這活兒多好？來錢又快。大旺咱可不能罷手不乾啊。”小眼睛賊著眼說。

等著、盼著過了一個多時候，吐著白煙的火車才姍姍來遲。

那是一列冇有窗戶的箱式火車，除三個車廂拉搭客外，彆的車廂運送貨色。車廂裡冇有坐位，氛圍渾濁。大師前心貼後背擠在一起，兒童哭鬨聲、雞鳴狗叫聲亂作一團。朱希平好不輕易擠進了車廂，找到了一個角落站定。

幾小我都不言語。馬車搖來晃去，很快進山。

“二蛋，快點！”兩個河南人也孔殷地喊道。

“三兒會安排好的。大夥兒好好乾就行了。等我們發了財，就去雲台城裡嫖窯子！”滿臉鬍子的大個子說著奸笑起來。

三兒拔出鋼釺，持續在四周勘察。半個時候後，三兒在地下畫出了墓葬的大抵形狀，並標註了墓道和墓室的位置。然後指著一個點，對小個子說，“大旺，從這裡挖。”

朱希平擠在角落裡，開端犯困，眼睛如何也睜不開。也是，昨晚一夜冇睡，又向來冇有熬過這麼深的夜，不打打盹纔怪呢。

正在含混中，有人把他拍醒。睜眼一看，是剛纔的河南人小個子。

“老哥，”此中一個小聲說，“到了雲台，三兒會不會來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