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姐姐。你們放心,我不會亂來的。”薑遠回過神,對他們微微一笑,隨即緩緩抬起了腳。
細心看去,薑遠的唇角乃至模糊含著一絲笑意,看不出涓滴勉強和不天然,仿如閒庭信步普通,衣袂飄飛間,一派蕭灑自如。
摻著內臟碎塊的血沫子一點點從郝仁嘴裡湧出,他鼓著眼睛,四肢痙攣似的抽搐,赤色一點點從臉上褪去。
……
眼看著劍光越來越近,額上乃至已經能模糊感遭到幾分鋒利的鋒芒,薑遠終究動了。
李峻峰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神采近乎板滯。
……
俄然,薑遠微微低頭,看著腳下的郝仁,視線微闔,神情莫測。
精純的元力顛簸一閃而逝。
“小子,你好膽!!”
郝仁抽搐的身材,流淌的猩紅血水,郝仁身邊一身灰色勁裝的薑遠,構成了一幅光彩光鮮而詭異的畫麵。
關山咬牙切齒地吼怒了一聲,手中長劍猛地揚起,閃電般攻向了薑遠。
統統人都下認識屏住了呼吸。
短短半寸的間隔,在這一刻彷彿變成了天埑。
這一刻,他的身材俄然落空了重量,變得比羽毛更加輕巧,比煙霧更加漂渺,輕飄飄地隨風而動,不管劍光如何淩厲,如何加快,始終沾不到他的身材分毫。
也不知過了多久,薑遠鬆腳站穩,抬開端,眼神刹時變得非常腐敗。他安閒淡定地揹負著雙手,嘴角對關山勾起了一絲笑容,好笑地問:“叨教,你算是甚麼東西?你讓我停止,我就停止?”
薑定山和薑靈仿若劫後餘生般大鬆了一口氣,身材幾近癱軟,神情又是欣喜,又是奮發,衝動地難以言喻。
跟著郝仁氣味的一點點衰弱,在貳心頭,那如蛛絲般纏繞糾葛的刻骨恨意,彷彿也如抽絲般被一點點抽離,讓他的心再次新鮮地跳動了起來。
幾近瞬息間,他就張大了嘴,一向嚴厲端莊的老臉再也繃不住暴露了震驚之色:“這,這難不成是飄絮身法?”
薑定山和薑靈的神采刹時變得煞白。
這時候,關山氣勢萬鈞的一劍已然超越了半個院子,呈現在了薑遠麵前,眼看著就要刺中薑遠。
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就是一部爛大街的身法。
疇昔數百年來,一向膠葛著他的心魔,彷彿也在一點點消逝。
“小遠!”
另一邊,撇開了頭的任永澤也發覺不對,回過甚來。
飄絮身法,是凝元境最常見的身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