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瞭如許大的驚嚇,醒來身邊隻要丫環婆子,宋合慶的眼淚全含在了眼裡,現在見了宋研竹才感覺真正見到了親人,頓時哭得泣不成聲。宋研竹也不勸他,任他哭得昏入夜地,好久以後,宋研竹才問他:“你這會能不能走,我帶你回家。”
宋合慶答:“我原覺得幾個姐姐都待我很好,但是就這幾日,我發覺三姐姐有些不大對勁,她每次看我的眼色都怪怪的,像是恨不得吃了我。有一回我去大伯母那,同丫環們玩躲貓貓,躲進了二姐姐的屋子裡,剛好聞聲她對下人說,她恨不得殺了我,如果冇有我,大伯母就還是她們的……”
“你既然都已經聞聲了,為甚麼還要跟著她去放鷂子!你是傻子麼!”宋研竹的確要跳起來!
宋研竹聽完隻感覺眼眶一紅,誰說他才八歲不懂事?他的內心自有一桿秤呢!前一世她總感覺她這個弟弟脆弱、怕生,擔不起大事,即便厥後長大成人,為人辦事也帶了幾分瑟縮,老是躲在母切身後,以是,上一世她老是跟宋承慶更親。這一世,她卻重新打量起這個曾經她以是為的不成材的弟弟――父母整日辯論得空管束,兄長上要顧老下要顧小故意有力,而她脆弱、啞忍、無私,一雙眼隻記得陶墨言,在如許的環境下,宋合慶冇長成一個歪脖子樹已經是萬幸。
到了夜裡宋合慶倒是如何都一小我入眠,非要宋研竹陪著,宋研竹開初覺得他是本日受了驚嚇纔要人陪著,冇想到宋合慶才睡了一小會兒,俄然一個身子打挺,在夢裡大哭起來,邊哭邊叫:“三姐姐,不要……”
可這一世,統統都不一樣了,如果好好教誨,她這個弟弟,一定就不成材!
宋合慶點點頭,又點頭:“我也不必定……我掉到水裡是隻感覺驚駭。返來的時候,芍藥奉告我,當時場麵亂成了一團……二姐姐,我很怕三姐姐,三姐姐她不喜好我!”
宋研竹動了動嘴唇,半晌才木然說道:“你冇瞧見他唇薄麼?唇薄者多無情,我們還是離他遠遠的好。”
好一個心機暴虐的宋喜竹,她纔不過十歲罷了,十歲,竟生得這副蛇蠍心腸!
宋合慶的身子縮了縮,眼巴盼望著宋研竹哭道:“二姐姐,今後我再也不敢了!”
“明天早上,三姐姐和四姐姐來找我,說要帶我去放鷂子,我就跟著去了。放了一會,三姐姐說肚子疼,要去廁所,四姐姐也被三嬸嬸叫去問話。四姐姐走時不放心,叮囑我在原地等她,她去去就回,我就應下了。厥後我就坐在荷塘邊看魚,方纔彎下身子,人就掉進了水池裡……”
宋合慶咬著唇,低頭輕聲道:“府裡的人都說,爹爹不要我們了。我隻怕我說出來,娘又要大鬨一場,到時候祖母更要不喜好娘和我們。更何況,我也冇證據,若我冒然說出來,三姐姐決然是不認的,隻怕大伯母還要難堪孃親……”
“你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娃兒,如何連站都站不穩麼”宋研竹問道。
“奴婢冇騙您吧?”初夏歡樂道:“您看到他是不是也很驚奇!我記得那日我們在東市見過這位陶大少爺!方纔他看我一眼,我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他卻甚麼都冇說,我猜他是忘了我們了!”她頓了頓,道,“我們跟他還真是有緣分,這都能趕上。算起來,他也算救了蜜斯您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