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恭敬地行了禮,道:“二蜜斯喚奴婢蜜藕就好。奴婢出來前,夫人已經讓奴婢備下衣裳,二蜜斯隨奴婢來。”
他看了一會,忽而心疼起她來。
裡頭早有旁的丫環備下了好些衣裳等在一旁,垂眉紮眼地站著,宋研竹心中大歎朱府丫環練習有素,朱夫民氣機殷勤。蜜藕笑道:“這衣裳也是夫人照著大奶奶的尺寸提早備下的,都是嶄新冇穿過的,夫人叮嚀了,這屋裡的衣裳,女人可肆意遴選。另有這裡的金飾,也滿是新的,隻要女人喜好,皆可拿走。”
蜜藕悄無聲氣地退出來,徑直走進隔壁的屋子。
二人正聊著,天上的雲垂垂黑下來,剛剛纔感覺氣候陰沉,轉眼間劈劈啪啪就下起大雨來。趙戎脫了外頭的長衫遮著宋研竹,帶著她一起疾走,跑了好些時候,就見朱珪府上的丫環帶著初夏撐著把油紙傘尋來。
一麵說著,一麵到屏風背麵換了衣裳。
風悄悄吹著,宋研竹總感覺身後有人在看著她,她有些不安閒的回過甚去,身後還是是一大片的杏花林,不見一絲人影。回過甚來,趙戎正仰著頭,鼻血止住了,鼻子下還帶著斑斑的血跡,看著有些風趣。
“那金飾?”蜜藕又問,挑一件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遞到宋研竹跟前道:“奴婢瞧這件金飾倒是極配二蜜斯這身衣裳。”
宋研竹開初冇聽清他說甚麼,他卻撇過甚來,看著她的側臉。陽光之下,他乃至看得清她臉上細細的絨毛,長而微卷的睫毛悄悄顫抖,像胡蝶的翅膀。
宋研竹怔了怔,忽而笑得如花兒一樣光輝,“好。”
即使宋研竹前一世見過些市道,現在也隻得在心中咋舌:所謂大富之家,不過如是。
宋研竹起了身就要施禮,趙戎忙站起來攔著她,道:“不瞞你說,我家二叔出了那樣的事兒,我家那樣待他,我在你跟前都感覺冇臉……”
朱夫人悄悄地“嗯”了一聲,道:“進退有禮,不貪不嗔,確然不錯。”一隻手悄悄點著桌上的黃梨花木金飾盒,盒子收回悶悶的“咚咚”聲,朱夫人低了聲音,道:“日前老爺便對我提起過她,本日一見,公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