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至尊苦笑道:“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當年我在北鬥城見到她的時候,也和你一樣震驚,明顯隻是一個垂髻小兒,卻給了我極大的打擊,那感受,和當年天道頒旨與我時一模一樣...”
他執壺的手還是穩若盤石,但手背上卻隱有青筋浮起,明顯是心中也有些嚴峻,隻是強行禁止了罷了。
六合至尊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所說之事聽起來有些怪誕,但這類感受卻應當不會錯...你且聽著...這事,我也不知算是功德還是好事...”
他想了半天,卻也冇想出甚麼合適的描述來,一旁,項楊已經沉聲說道:“奪舍!”
就算他融會了無數影象,也從未傳聞過這類事情,天道還能附身凡人?
城池上空的陣法被震驚,一層層光幕刹時升起,七道奧妙非常的光芒按七星方位鋪泄而開,化作了一片茫茫星海,將主城緊緊的保護了起來,就連六合至尊一時候都冇法破開,破海舟被那些光幕夾在了高空,遠遠看去,倒彷彿是一隻被黏在了蛛網上的蟲子。
六合至尊一愣,緩緩點頭:“便是如許...奪舍。”
可那畢竟是天道啊,在貳心中,那是山海界至高的存在,這又如何能夠?
此時的北鬥城,已成了全部中神州最繁華的城池,在本來的主城以外,又蓋起了縱橫萬裡的外城,破海舟直接掠過空中,朝著天樞而去。
項楊沉默了好久,方纔開口說道:“天道...天道...嗬嗬,不管它有何目標,小丫頭安然無恙也就罷了...如若真的奪了我徒兒的靈魂,讓她魂飛魄散的話,哪怕突破了天,我也得為她討個公道...”
項楊所言,確非妄言,當然,以他現在的修為還辦不到,但今後,具有初生界的他能走到哪一步,又有誰說得清?
他伸手朝著上空指了指:“兩百餘年前,我曾與你說過,天道彷彿出了甚麼岔子,墮入了甜睡,但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它並未甜睡,而是下凡轉世...不,也不能說是轉世...應當...應當...”
......
以破海舟的速率,儘力施為的話,趕到北鬥城,也不過是兩三天的工夫罷了。
他語氣平平,但不知為何六合至尊渾身高低卻冒起了絲絲寒意,彷彿麵前的,不再是阿誰一向和本身客客氣氣、恭敬有加的年青人,而是一頭隨時隨地都能夠暴起噬人的猛獸,以本身已快超脫至尊境的修為,竟然提不起半絲抵擋的勇氣。
固然他已有兩百餘年未曾返來,但洞府房內一塵不染,玉案上的翠玉花瓶當中還插著幾株鮮豔欲滴的幽蘭,明顯是每日改換的。
聽他的口氣,對星煉宗和北鬥城熟諳的很,交來回回也去了多次,乃至連宗門現在有多少弟子都一清二楚,為何卻冇有說到過此事?
小丫頭的事情實在過分詭異,但前段時候和六合至尊閒談時他卻從未提起過,這倒是有些怪了。
嘩啦一聲,項楊手中的酒壺直接四分五裂,酒水飛濺,將兩人的衣衫都打濕了,但此時兩人那裡還顧得上這個,隻是相互對視著,一時候也不知該說甚麼纔好。
項楊脫手定不凡物,方纔拿出來的可都是真正的仙釀,讓牛老邁都喝得有些醉眼昏黃,但當項楊一提起小丫頭,眼中立馬便有神光掠過,頃刻間就復甦了過來,苦笑著攤了攤手,歎道:“倒也不是我成心瞞你,隻是此事...此究竟在過分奇特,牽涉的人物也實在過分...過分...唉,我也不知該如何說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