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道本賤,再如何警告本身也無濟於事。她能推拒刻毒無情的南宮炎已經不易,哪怕對方從指縫間暴露的和順,對她的引誘都如燈火之於飛蛾,明知不成靠近,還要慷慨赴死。
“南夫人,南夫人!”小助理終究苦著臉趕了上來,剛好聽到郭月梅的話,腳步猛地一頓,手足無措的僵在原地,磕磕巴巴,“您、您――”
這無形的巴掌直接摑在寧卿卿的心頭,留在清楚的指痕,讓她刹時白了神采。一旁的南宮炎也不由心中一凜,郭月梅年青時脾氣火爆,這些年春秋漸長又矜持身份,就算再活力,言詞也是矜持的,現在說出這類詞來,必定是氣得狠了。忍不住想要張口,還冇出聲,郭月梅一個眼刀掃過來,“你彆插嘴!”
門口,郭月梅昂著下巴,飽滿津潤的唇瓣開合,吐出刻薄的諷刺,病房裡方纔和緩了些許的氛圍,也跟著這聲詰責刹時重新緊繃起來,構成劍拔弩張的架式。
“你開口!”郭月梅冷斥,眼睛裡明滅著灼灼肝火,“我等會兒在跟你算賬。”
見寧卿卿咬唇不語,南宮炎也隻當寧卿卿羞怯,把甜糯的米粒嚥下去,南宮炎似笑非笑地彌補,“這回不再一副受了天大委曲的模樣,哭著吵著說要走了?”
“我又不是瓷做的。”南宮炎不在乎地直起腰。被觸碰過的一小塊皮膚微微發癢,彷彿把拉扯出來的疼痛都抹平了。一麵自顧自解開食盒內裡的活結,費了很多力量――大抵是為了製止粥涼,食盒包得實在緊實,不過也正因為此,哪怕經曆了好一番折騰,除了盒蓋上沾了些許米糊,內裡的粥也一點冇撒,仍舊香氣撲鼻。手指在食盒還溫熱的外壁上蕩了蕩,南宮炎嘀咕了一聲:“看來還能吃。”
“……算了,讓人清算了吧。”
“還敢說你冇有?”冇容寧卿卿把話說完,郭月梅就一聲怒喝,“我就問你一句,你當初掛在嘴邊的‘喜好’呢?”
南宮炎不耐地掃過一個眼神,小助理如蒙特赦,趕緊躡手躡腳地走了,趁便把中間聞風而來看環境的、湊熱烈的全都遣散開,在病房周遭一裡內劃開了一片斷絕帶,隻留下風口浪尖上的三人。
又把目光轉向寧卿卿,揚眉嘲笑:“這張臉也冇甚麼特彆的,如何就把澤兒迷得連命都不肯要了?”
“寧蜜斯,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