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那極其類似的麵龐，乍一看，倒似親生母女般。

她穩住了穩心神，持續道：“衡姐兒，這些都是貴重之物，有很多都是少府監督造的，這都是德妃娘孃的情意。”

絕非平常人的賀德妃，就必然不會有這麼平淡的表示，就必然不會拉攏她。

想必，這就是裴家老夫人送給鄭衡的禮品，可見裴老夫人對鄭衡，真不是普通的喜好。

賀氏看到鄭衡這麼笑，不知為何，心中竟有發毛的感受。她總感覺，這個笑容似隱著甚麼，有些怪……

固然賀德妃在澹苑午宴上的表示，笨拙得讓鄭衡難以置信。但是――

賀氏與賀德都覺得她會推讓，還想著再勸說一番，不想鄭衡這麼直領受下了，倒讓她們一時悻悻。

賀德妃會拉攏一個絕對不會為本身所用的人？又不是腦筋有弊端！

姑姑名義上是鄭衡的母親，鄭衡竟敢擺出這副態度？太猖獗，太目中無人了！

她說得平平直直，語氣聽不出有甚麼不敬，當然……也聽不出有甚麼尊敬。

鄭衡來到承上院後，除了見到賀氏以外，還見到了賀德。

賀氏冇推測她為何會這麼問，但還是答道：“少府監督造的物件會記檔，宮中賞下的東西也會記檔。”

當然，她也不消懂。

賀德乃至不無歹意地猜想：果然是冇見過世麵的人！裴老夫人都送了那麼多東西來，還收下了這些，可見太貪婪了……

這時，鄭衡似是想起了甚麼，轉過甚問道：“大夫人，宮中的犒賞，都有記檔的吧？”

先前在澹苑午宴上，賀德妃用心難堪她的事，她可記得清清楚楚！

那麼，賀德妃為何要送她這些貴重的東西？

澹苑午宴已是多久前的事，德妃娘娘纔來講這一遭，賀氏說著內心都感覺難堪。

彆的都不說，隻說賀家與寧家這一樁血海深仇，便是本來的鄭衡也毫不會為賀德妃所用。

鄭衡暴露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還是冇有說話。

這珠釵上那碧綠的珠子，乃是上好的溫坑玉，這點目睹她還是有的。

賀德內心冷冷一笑，麵上卻溫暖如暖陽，說道：“這些東西，我們賀家女人也有一份。可見姑姑是真的將你當一家人了，這是姐姐你的福分啊。”

她正想說甚麼，目光觸及鄭衡頭上的珠釵時，卻快速沉著了下來。

恰好，哀家也不傻，那麼就看看賀德妃想做些甚麼吧！

這可真是……好笑。

鄭衡輕柔一笑，本就標緻的麵龐，更是美得驚人，生生將少府監珍寶的光彩比了下去。

難怪，難怪小姑姑說鄭衡生了副這麼好的麵貌，不為己所用實在太可惜了，以是小姑姑才起了拉攏之意……

虧賀德還是禹東女學的門生呢，如何會有這麼老練的行動？

在河東時，祭酒大人和竇首坐對其另眼相看；到了京兆，有裴老夫人一力珍惜。

賀氏說得冇錯，這些東西應當有很多是少府監督造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光彩奪目。

這讓賀德刹時生硬：她竟比河東時更美了幾分！

因而她看向了賀氏，說道：“見過大夫人。不知大夫人喚我來，可有甚麼叮嚀？”

說著這一番話，賀氏臉上多少有些不天然。

冇錯，這番賀氏喚鄭衡來承上院，便是為了這些犒賞，從延慶宮發下來的犒賞。

鄭衡應了應，然後叮嚀司悟接下了箱子，分開了承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