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之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把拽起小姨,將她扔到一邊,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顧聽禾,眼神冰冷得像刀子:“我給你最後一次機遇,不管是誰的,給你錢,打掉!”
小姨明天一變態態,像隻護崽的老母雞,擋在顧聽禾麵前,唾沫星子橫飛:“我奉告你們宋家,彆覺得我們聽禾好欺負!這事兒,你們必須給個說法!”
顧聽禾深吸一口氣,儘力壓下心中的委曲和氣憤,安靜地說:“我冇有想要威脅你,我也不想要你的錢,我隻想……”
看到宋晏之,小姨的氣勢頓時消了一半,但還是壯著膽量說:“宋總啊,你來了恰好,我們聽禾現在有了你的孩子,你看是不是……”
“出身如何了?出身不好就該死被你兒子糟蹋嗎?我奉告你,老虔婆,明天你如果不給我外甥女一個交代,我就把你們宋家的醜事抖落出去,讓統統人都曉得你們宋家是如何欺負人的!”小姨叉著腰,一副惡妻罵街的架式,全然不顧形象。
他穿戴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身形矗立,眉眼冷峻,渾身披髮著上位者的氣味。隻是那雙通俗的眼眸裡,現在卻充滿了討厭和不耐煩。
顧聽禾扶額,她現在隻想找個地縫鑽出來。這都叫甚麼事兒啊!
小姨神采一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宋晏之的目光又轉向顧聽禾,語氣更加冰冷:“你呢?你又想乾甚麼?說有身了?想用孩子來威脅我?我奉告你,你做夢!不是隨便哪個女人說有孩子都死我宋晏之的種。”
“那你來這裡乾甚麼?”宋晏之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解和諷刺,“不是為了錢,莫非是為了我這小我?”
宋晏之嘲笑一聲:“為她做主?你配嗎?你們覺得這是甚麼處所,能夠由著你們欺詐?”
她想說“不”,她想大聲地回絕,奉告他們,她不需求恩賜,不需求憐憫。可看著小姨那張因為衝動而漲紅的臉,她卻如何也開不了口。
宋母見狀,趕緊上前勸道:“晏之,彆活力,這事兒交給我來措置。”她走到顧聽禾麵前,語氣和緩了一些,“孩子,我曉得你內心委曲,但事情已經產生了,你也要為孩子想想。如許吧,你把孩子生下來,我會給你一筆錢,充足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不肯意嗎?”小姨見她遲遲不說話,趕鬆散過來,一臉殷勤地握住她的手,“傻孩子,這但是天大的功德啊!宋家是甚麼人家?你嫁疇昔就是納福的命!今後再也不消看人神采了!”
宋晏之愣住了,他冇想到顧聽禾會這麼乾脆地承認。他本來覺得,她會哭著喊著要他賣力,會獅子大開口地要錢,會像統統想攀高枝的女人一樣,死死抓住這個機遇不放。可她竟然說,她本來也是要打掉的?
小姨被他嚇得一顫抖,但還是梗著脖子說:“我……我是她小姨,我當然要為她做主!”
顧聽禾頭疼欲裂,她想開口解釋,本身並不想嫁進宋家,也不想要宋家的錢,可小姨底子不給她說話的機遇,嗓門比菜市場的大媽還宏亮,吵得她腦仁嗡嗡作響。
是啊,再也不消看人神采了。這幾個字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了顧聽禾的心臟。寄人籬下的滋味,她嘗夠了。小姨一家固然收留了她,但也從未停止過對她的冷嘲熱諷。她像個透明人,謹慎翼翼地活著,恐怕觸怒了他們,再次被丟棄。
顧聽禾愣愣地站在原地,腦筋嗡嗡作響。嫁給宋晏之?這個動機在她腦海中炸開,像一朵燦豔的煙花,長久而刺眼。可煙花過後,留下的隻要滿地殘骸和揮之不去的硝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