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承諾讓我來魔荒的人是你，現在催著我走的人又是你，蒼劫帝君，你到底在打著甚麼算盤？”

瓊華身下垂垂長出霜白羽的雀尾，光芒皎如月輝，尾羽上金色的孔雀瞳眼每一個都似活了的。從孔雀眼中延長出來的光芒順著雀羽漸漸堆積在瓊華的心臟處，構成一粒火焰――

我被問得啞口無言。

“阿九！”

四周的荒草已經退去，統統的統統規複如初，清心峰還是我見的清心峰，血海魔荒還是我見的血海魔荒。

她握住我的肩膀，赤眸緊緊盯著我，笑容漸深：“但是我不悔怨。”

舜蒼也非常地果斷：“不給。”

舜蒼冇有答覆我的話，低聲道：“歸去吧，天界新主更替，與我們魔界無關。請人看看你的眼睛纔是閒事。”

“七枝燈...”瓊華喃喃出這句話，眸色俄然收回亮光，“七枝燈！”瓊華狠狠抓住我的手，對我說：“把七枝燈給我！”

可昭日月，不能蒙塵？？我憋了一口老血，差點給我噎斷氣。這說辭跟背書似的，提早打好草稿了？！

盤根錯節，萬枝發展。我心中驀地生出不祥的預感，“最後一隻燈是孔雀眼”這句話猛地跌入我的腦海裡，將我一團亂麻的思路斬了個一乾二淨。我俄然反應過來將會產生的統統，瞥見瓊華的雀尾，我心口處一陣絞痛，本能地撲上去禁止瓊華。

長劍出鞘，收回刺耳的清鳴，劍“咣噹一聲”被擲在地上。建武神君怒聲道：“孽子，本君給你一個向天下百姓以死賠罪的機遇！你...你...自行了斷吧！”

“不會的...”我話還冇說完，瓊華持續在荒草裡尋覓。半身高的草在她的手和臉上劃出無數道藐小的傷口，可她早已冇有了感受。方纔醞生在天帝體內的心燈，瓊華找尋不到半點蹤跡。

瓊華眉心中裂開一點硃砂記，唇齒翕動，冷靜念起法訣，從她腳下生出一個金色的六角法陣，如同運氣的齒輪般轉動不休。

我握了握手掌，回身看向立在我身後的舜蒼，對他伸脫手：“給我。”

“瓊華...”

“我能夠給你，但你要把七枝燈交給瓊華，並且頓時立即分開血海魔荒。”舜蒼說。

是心火。七枝燈的最後一枝“愛”燈就在瓊華的體內衍生。

她昂首往四周看去――戾氣已經垂垂散去，本來好好的清心峰上已經冇有任何生靈，所見的除了荒草還是荒草。

現在的她實在有些癲狂，讓我又驚又疑，不敢將七枝燈交給她，隻能敷衍道：“七枝燈還未全數拿到手。”

受帝君之命？

我眼眶一熱，淚水垂垂恍惚她的麵龐。她湊過來，悄悄吻在我的額頭上，聲音放得很輕很輕：“瞥見你活得這麼好，當初我所做的統統都是值得的。隻是今後彆再用燭火照瞭然，傷眼睛。”

這一聲“孽障”我實在是太熟諳了，之前在天界修煉仙法的時候，每次我帶著仙界弟子投壺偷酒的時，建武神君都會罵我孽障，那麼些年聽得我都能仿著建武喊一句，嚇得那些夜裡偷看□□的小弟子們從床上滾下來，追著我打。

舜蒼麵上無波無瀾，問道：“甚麼？”

我心臟被絞得生疼，隻低聲回道：“大抵養幾天就會好，這幾天你可不能分開我半步啊。”

從麋集的草叢中滾出一顆紅珠子來，那是流明聖火的本元，已經冇有任何生命力了。瓊華猛地衝疇昔，腳下踉蹌，直直跪在紅珠子麵前。她將紅珠子握在手心中，手掌上滿是血絲。我疇昔要去扶她，卻見她雙眼空得短長，嘴裡一向嚷著：“不...不不不...不會的...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