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正中心還擺著法壇,木樁上綁著謝小卿。她的身上被貼了好幾張黃符,蓬頭垢麵,黃衫上血痕斑斑,胸口還插著一把桃木劍。
牡丹鎮雖比不上皇城的繁華,但也極有味道,清雨順著青瓦石簷滴注而下,如簾如幕,濺起的雨氣迷濛了全部小鎮。
白無常垮了臉,道:“您說得對,尊上到哪兒都過得舒坦。”
想來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到答案了,等秋離醒來,我再親身問他算了。
“可知那些死魂的來源?”
“謝小卿死了?”步黎震驚道,“前幾日我見她還好好的,如何能夠會死了呢?”以謝小卿對韓深的情義,定不會等閒放棄本身的性命,她體質雖有些荏弱,也不至於短短幾日便因病而死。
步黎坐在燭影中數著銀票,俄然從暗中的牆角處閃現兩隻黑影,一黑一白,又是吵嘴無常二人。
步黎起了薄怒:“奪妖靈來修仙已是大惡不赦,但謝小卿生是凡胎,那妖道緣何殺了她!”
步黎出劍有多快,撥算盤的手就有多快,劈裡啪啦,像是巨大的雨滴在窗沿兒上,龐大卻動聽。在這搖擺的重重燭影中,他頎長的身影坐在木椅上,竟顯得有些孤單。
樓輕說:“…”
“你!”我瞪著舜蒼,卻冇法辯駁。秋離確切冇有不見我的來由,可不管是他還是樓輕,又確切都不肯來見我。
樓輕默了一會兒,抬腳向前走去,彷彿默許了步黎的行動。
柳絲細雨中,步黎有些擔憂地詰問:“你的手可還疼?”
兩小我並肩而行,走出去冇幾步,樓輕頓了頓腳步,冷聲道:“那步大人能把手鬆開了嗎?”
我咬了咬牙,將研好的墨推到舜蒼的麵前,道:“記,白無常謝必安!另有秋離,都記上!”
黑無常說:“據韓深流露,比來無緣無端冒出很多很多的死魂,那些死魂生前被戾氣所傷,連著靈魂都非常脆弱。韓深一心想見謝小卿,就吸食了他們的魂力,故纔有法力化成了形體。”
樓輕還是千年前的樓輕,即使失了一身的法力,她老是在不經意地處統統著最動聽的和順。
不在樓輕麵前,步黎竟也有如此硬氣的一麵,讓人感覺有些小帥。
白無常不敢對舜蒼不敬,道:“帝君統統安好。不過天帝一向冇有行動,應當是不再插手帝君和尊上的事了。”
步黎問:“我剛纔聽吵嘴無常叫你樓將軍,莫非你也是神仙轉世?”
樓輕:“…”
黑無常攔道:“千萬使不得。謝小卿已死,仙君千萬不能逆天命為之。”
步黎思考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