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界山就分開冥界,我騰雲往鬆蘿林方向而去。來到鬆江渡口的時候天氣已暗,夕陽入山林,聲聲沉鐘暮鼓迴盪在山間,不斷於縷。因鬆蘿林外設有結界,屏結於鬆江之上,要過鬆江隻能乘船,如果妄動法力,則會遭到結界的反噬。
“不必謝,”我笑了聲,“到了青犀多請我喝幾壺酒。”尺淵笑意未斂,算是承諾了。我又問他:“你要等的是甚麼人?”
我撫上痛意未消的眉骨,抬起冷眸,對舜蒼說:“讓開。”
“我聽尺淵說因你在同鬼妖族比武中受了重傷,而聖女青犀去妙香海為你求藥去了。”
青方族長緩緩皺起眉來,持續問道:“尺淵?”
青犀族的人當即辯駁道:“你們鬼王死了關我青犀族何事!你們害死我族的聖女,我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青犀?青犀族中有那麼多人,是哪個青犀?”
路上我已問過白元關於青犀族和鬼妖族之間的根基環境。白元說兩族多年來雖有一些小摩擦,但一向都相安無事,可一年前鬼妖族的新族長上位後,就一向想擴大鬼妖族的地盤,讓鬼妖和青犀共用鬆蘿林的地界。本來鬼妖族子嗣繁衍暢旺,青犀族也不是好戰的族眾,這事本可放在桌麵上籌媾和談,不必大打脫手。
“這都是應當的。”他淺笑著抬手移至火線,“尊上,請吧。”
白元說:“冇想到尊上會親身前來。現已夜深,就勞煩尊上移步至部族內歇息一晚。待明日籌辦好盛宴,為尊上拂塵洗塵。”
青方比我還迷惑,反問道:“甚麼傷?”
但協商中呈現很大的分歧,成果遲遲定不下來,鬼妖族的人按捺不住心機,將護佑青犀族的聖女擄走,以後聖女就再也冇有了下落。這件事產生後,青方族長大怒,這才與鬼妖族兵刃相向,卻未曾想鬼妖族竟然反咬一口,說他們殺了鬼妖族的族長鬼王。
他微微點了點頭。我問:“那你為何又要送我一程?”
我點點頭。青方族長和白元長老對視一眼,然後齊齊長歎了一口氣。青方冇有說出話來,白元才歎聲解釋道:“不瞞尊上,尺淵他...早就瘋了。”
“到了鬆蘿林自會有酒。”他將船頭調轉了一個方向,若無其事地說,“尊上也不帶個侍從?”
我不再答話,尺淵的眼睛泛著淡淡的光,如朗月映照下的粼粼銀波。
約莫走了一個時候,一行人纔來到青犀族的族部。
雀屏在月光下賤溢著霜華玉光,我舉起手中的環抱著黑霧的令牌,大喝一聲:“停止!”
這纔將局麵推入不成挽回的深淵。
“你手上有青犀族特有的印記。”我伸手撩了撩江水,漫不經心說,“你被加封大祭司一職時,我還替父君送過賀禮。不過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這倆人說完,兩邊就開端你一句我一句地辯論起來,冇有個止休。隻言片語全都跑到我的耳朵裡,吵得我腦仁兒都快炸了,我怒著聲音喊道:“都住嘴!”
我驚著瞪了瞪眸,剛想喚住那隻小妖,冇想到他跑得極快,一眨眼就瞧不見了。我隻覺頭疼得短長,這讓一個病重的白叟家來親迎我,真是罪孽啊。
“你都能來撐船,我不帶個侍從也冇有甚麼獵奇特的。”我問,“你在渡口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