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知何時來的刑部員外郎，揪著一名死囚跪到朱南羨跟前，問：“十三殿下，這死囚當如何措置呢？”

日暮前的日輝非常濃烈，像淬了金子普通兜頭澆下。

左謙抱拳謝禮, 回身問覃照林：“覃批示使，禮部幾位大人可還安好？”

朱南羨點了一下頭，道：“辛苦了。”

也不知是身上的傷而至，還是心境百轉逼出來的。

三十年前，前朝大亂，各方權勢並起，景元帝兵馬中原，立隨為國，景元為年號；十五年前，清除翅膀，以謀逆罪、勾搭前朝亂黨之罪，誅殺功臣，將北都舊址付之一炬，連累北地數萬人。

覃照林趕緊磕了個頭，道：“稟殿下，稟禦史大人，稟左將軍，禮部幾位大人雖好著，但是應天府衙門的蘇知事起初過來幫手，眼下還陷在人群裡頭冇出來。”

覃照林道：“回殿下，已去了兩個時候。”說著，他一頭砸在地上，幾乎磕出個坑，“稟殿下，稟禦史大人，部屬知錯了，部屬這就去找蘇知事，等把人找著了，再把俺腦袋割下來給知事大人當球耍。”

柳朝明淡淡道：“杖責二十，罰俸三年，你選一個。”

她的右手邊還懸著一把長刀，隔得遠，看不清是握是提，卻有力地拖著，刀鋒履地，收回鋒利的刺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