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言“哼”了一聲:“胡說八道。”又眯著眼問:“小侯爺拿這話來問我是甚麼意義?狐疑我將人劫走的?”
蘇晉看周萍一眼,提點道:“謹言慎行,言多必失。”
蘇晉昂首直視晏子言,攤開右手:“那麼依少詹事所言,小人手裡的這枚玉印是假的了。”
他略一思考,冇答周萍的話,也跟著蘇晉進了偏堂。
老嫗一見蘇晉,顫巍巍走近幾步問道:“是蘇大人?”便要跪下與她施禮。
正巧引群臣入宮的掌燈內侍來了,晏子言再看蘇晉一眼,“哼”了一聲,甩袖往宮裡而去。
蘇晉步子一頓,垂眸道:“下了詔獄,冇能撐疇昔。”
二品以上大員因不必等待燈火,冇幾個早來的,能五更天到中午門的,約莫隻要都察院新上任的鐵麵菩薩了。
晏子言冇有接話,高低打量著她,一時冇移開眼去,蘇晉又道:“少詹事大人恐怕是朱紫多忘事,但貢士所的武衛並非空口無憑,他們說少詹事去過,是有一枚晏家玉印為證的。”
倒是朱南羨被這番話說得好不難堪,隻好慎重其事地代答:“嗯,已記著了。”
許元喆他曉得,當日蘇晉冒死從如潮的人群裡救出來的探花郎。
老嫗道:“這不可,大人便是大人,是彼衰老爺,可不能冇分寸了。”卻一頓,一時滿目瞻仰地望著蘇晉,切切道:“蘇大人,草民聽周大人說,元喆被叫去宮裡,傳聞是皇上要封他做大官了,您曉得他啥時候能出來麼?”
周萍冇能體味她的深意,回道:“也冇甚麼,早前我趕上戶部的沈侍郎,他穿了一身便服,與我說他是都察院打雜的,害我違背了法紀,幾乎犯了個不敬之罪,還好左都禦史大人慧眼如炬,明辨是非,並未曾跟我計算。”
任暄笑道:“如果思疑你,我還來問你做甚麼?通風報信麼?”
明日是殿試, 任暄在衙署查對了一日貢士名錄, 比及散值歸家,已暮色時分了。
他咧嘴笑道:“你文章太好, 就這麼交給殿下,他也不能用的。我稍後會於取辭措字上做些竄改,你放心, 毫不讓翰林那老幾個瞧出端倪。”
蘇晉聽聲音耳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恰是那日在大理寺給她送傘的阿誰。不消猜,另一名一露麵就叫天下寂靜的便是左都禦史柳朝明柳大人了。
是夜,蘇晉依任暄之言,就近歇在侯府。翌日四更起家,倉促用過早膳,上了馬車,任暄又問道:“這朝廷高低,除了翰林那老幾個,賢弟便不再識的誰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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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暄來回走了幾步,說道:“如許,你且先在此處等著,待會兒為兄送完密帖,抽暇子去詹事府探聽探聽,看看晁清失落那日,晏子言究竟做甚麼去了。”
周萍道:“這……這如何開得了口?”
朱南羨愣怔地看著蘇晉的背影。
任暄五年前就讀過蘇晉的文章,彼時她方入翰林, 一手策論清放潔淨,頗具名氣。
三人並行著出了宮,籌措了馬車往京師衙門而去。
任暄稱是,蘇晉續道:“晁清與下官乃故舊。我去貢士所問過,他失落當日,太傅府晏三公子曾來找過他,有一枚晏家玉印為證,且二人有過爭論。何如少詹事大人走的時候,晁清人還在,也查不到少詹事頭上。我官微言輕,自知闖不了太傅府,隻請小侯爺能讓我與晏三公子見上一麵,也好劈麵討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