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雨連天_179.一七八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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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晉再往地上磕了個頭,吃力地站起家,剛要走,不防身後又有人低聲喚了一句:“蘇晉。”

沈拓“嘿”著笑了一聲:“如何記不得?那幾年提起朝廷後生,老禦史無時無刻不在誇你,說你安閒有度又殺伐果斷,唯獨這一樁辦得不敷利索,氣得禦史他白叟家幾日咽不下飯。”

沈拓抬手往案上一拍,嗬叱道:“你好大的膽量,老夫聽聞,這道策問但是翰林每月策諸位殿下的題目,你誠懇交代,這是為哪位殿下代寫的?”

柳朝明淡淡道:“杖責二十,罰俸三年,你選一個。”

朱南羨鬨了一出劈麵不識,見蘇晉執意要走,也不好多留,任由她去了。

她獨自走到柳朝明跟前,跌跌撞撞地跪下,張了張口,還冇說話就咳出一口血來。

柳朝明啜了口茶,不說話。

轉而又想到蘇晉, 雖說戔戔知事, 不值一提,可他方纔被江主事點了醒,猜想蘇晉約莫有來頭。麵前林立著一乾子官階壓死人的大員,也不知誰纔是蘇知事背後那位。

他一大老粗,內心想甚麼,臉上寫甚麼。

密帖上鏤著紫荊花,公然是她早前給任暄的那本。

蘇晉抬起袖口,抹了一把嘴角,道:“雖儘儘力,有負所托,大人要罰,便罰吧。”

他本還可惜,覺得五年的挫敗與磨難,已將此子身上的鋒芒洗儘了。

覃照林微微抬起眼皮,覷了覷各位大人的神采,柳朝明慣常冷著一張臉,這便算了,朱南羨雖貴為殿下,倒是個出了名好服侍的主兒,可這一看,眉梢眼底那裡還找得出一絲和藹。

他照實答了一番, 在內心打起算盤,卻冇算出個以是然, 破罐子破摔地想,管得他孃的誰呢, 隻要不是都察院的鐵麵菩薩就好。

罷了罷了,是她腦筋進水,才企圖將社稷禍福扛在己身,誰生誰死於她何乾?權當本身的知己已讓狗吃了,圖個輕鬆痛快。

他身著六品鷺鷥補子,比蘇晉足足高了兩階,卻未曾擺譜,端倪間還模糊含著謙虛之色。

“覃批示使提起,說你為救落第仕子,孤兵深切,正要與柳禦史說,論罪雖要罰,但論功也要賞的,你……”朱南羨再一頓,見蘇晉的眼神古怪起來,不由道:“你或許冇見過本王,本王是——”

蘇晉回過身,一時茫然地將那身著紫衣,玉樹臨風的人望著。

可本身一堂堂皇子,當今太子的胞弟,身份尊崇,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被人忘了,豈不非常難堪?

現在天下已定,卻因一場科考,揭起北方仕子的舊傷疤。

倒是在他身邊跪著的江主事,看他這副不利樣,想起本身幾日前的風景,心中略感欣喜,在一旁勸道:“批示使,想開點兒,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

覃照林看到這陣仗,以臉貼地,在內心哆顫抖嗦地算本身還餘幾個時候可活。

覃照林道:“回殿下,已去了兩個時候。”說著,他一頭砸在地上,幾乎磕出個坑,“稟殿下,稟禦史大人,部屬知錯了,部屬這就去找蘇知事,等把人找著了,再把俺腦袋割下來給知事大人當球耍。”

覃照林趕緊磕了個頭,道:“稟殿下,稟禦史大人, 稟左將軍, 禮部幾位大人雖好著, 但是應天府衙門的蘇知事起初過來幫手,眼下還陷在人群裡頭冇出來。”

朱南羨看柳朝明一眼,微一點頭,便大步流星地朝朱雀巷邁去,但是隻堪堪走了幾步便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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