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留掉隊二人半步，見柳朝明神采安靜, 猜想他約莫是剛回府，冇能聽到蘇先生與本身說的話，剛鬆了口氣，柳朝明俄然頓住步子：“阿留。”

“落了一卷孤本在書房。”柳朝明神采如常。

姓覃？

一想到使臣，便想到阿雨。

動機轉到此，心中驀地一動，方纔前來求見的將士叫甚麼來著？

安然神采煞白，立時跪在地上哀告道：“大人，阿留他生性純真，行事分不清輕重，請大人切莫怪責他，是安然教弟無方，願替他受罰。”

朱南羨的目色裡閃過一絲莫名，轉頭大步出了帳子，問守在外頭的侍衛：“要見朕的將士呢？”

到了帳內，他先接過鳥籠拍了拍，叫了聲：“阿福。”

阿留愣了愣，這纔想起一個多月前, 文遠侯要去杭州柳府時, 彷彿問柳朝明討要過這卷書。

急函一到，朝野震驚，連久病不愈的國公爺龔荃都強撐著來了廷議，一時候有人主戰，有人以為該先調派外使。但遣使亦不是媾和，大隨立朝以後，雖內患不止，對外向來一副鐵骨，寸疆寸土也要死守，隻是木彥三衛俄然揮兵，很多大臣以為事出有因，應搶先弄清狀況，不該自覺開戰。

覃照林也急著道：“動靜都傳不出去，沈大人咋返來！”

他已承諾過蘇先生本日要給覃照林帶話了。

朱南羨抬手一攔：“信是舒聞嵐寫的。”

柳朝明又對韋薑道：“回宮讓錢月牽把朱弈珩從刑部牢裡拎出來，奉告他是時候了給達丹的木彥三衛去信了。”

她冇有立時彆開眼，分外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站起家，往裡間走去了。

這時，守在帳外的一名侍衛道：“稟陛下，營外來了一名姓覃的將士求見。”

他接到信是還感覺奇特，蘇晉是個謹慎的人，便是給他寫信，落款隻署“時雨”二字，也不知為何，到玄月後，信的署名變成了“阿雨”，因這信是與沈奚催促他回京的密函前後腳來的，他還當她是盼著本身早日歸呢。

見覃照林似是不解，他又問一次：“京師的動靜既被封禁，連朕與青樾都接不到信函，你堂堂一個大活人，是如何分開京師的？”

朱南羨又自心頭算了算兵力，感覺已安排安妥，眼下就當擇一名前去達丹的使臣了。

朱南羨正在思慮邛州邊疆的佈陣，聽了這話，眉心一蹙。

可他卻不能這麼回，不然觸怒龍顏，對朱南羨一揖，轉首就去找人，所幸覃照林執意賴在營外，未幾時便返來。

與他同在營帳的另有左謙與茅作峰，二人細想了想，左謙問：“那陛下籌算派去嶺南駐守的五萬將士呢？”

群臣很快達成分歧，隨即便給正行至青州的晉安帝去信，叨教使臣人選。

她在那裡？為何會被困住？她——還活著嗎？

覃照林抬袖狠揩了一把額角的汗，待要開口，卻被朱南羨一攔：“進帳說。”

彼蒼白日，百裡兵帳。朱南羨甫一聽這話，有些冇反應過來，打量了兩眼覃照林，隻見他滿臉胡茬，眼底烏青，衣衫臟汙，彷彿是一起自京師急趕而來。

阿福這一起被關得久了，有些蔫蔫的，直到認出麵前的人是朱南羨，才拍著翅膀從籠子裡飛出來，歇在一旁的兵架上——或許時雛時得他相救，天生就對他靠近。

茅作峰揮著僅剩的一隻胳膊，大喇喇道：“不見不見，早就打過號召了，如何甚麼人都來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