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鏤著“雨”字的玉佩。
“說、臣說。”周萍的額頭磕在地上,“蘇大人被軟禁在柳府。”
茅作峰愣了一下,瞬息回過味來:“他孃的,朱昱深要造反?!”
茅作峰聽到這裡,還是一頭霧水:“這十五萬人既是四殿下的,如何不招回北平?還派到邛州邊疆,差點分離了陛下的兵力――”
“老子砍了你這個王八蛋!”
“陛下曉得的,”周萍的聲音細如蚊呐,“時雨在他們手上。”
朱南羨的聲音倒是沉著的:“若朕不歸去呢?”
茅作峰饒是隻餘一隻胳膊,也再把持不住,腰間的刀給了朱南羨,轉首便去拔左謙的佩劍,雙目通紅,的確要咬碎了牙。
“你不是跟覃照林一起逃出來的,你是被朱昱深與柳昀遣來見朕,給朕帶話的。”
“蘇時雨為人謹慎,唯獨對她信賴之人不設防,若無你將她的行事打算,來往手劄的大抵內容,查案的過程奉告朱昱深與柳昀,令她防不堪防,想必她早就發覺出不對勁。”
“在營外候著。”覃照林道,不等朱南羨叮嚀,馬上掀簾出去喚人了。
何況,她就在他們手上,他如何敢冒風險拿她的命去賭?他離她太遠了,千萬裡之遙,比不過旁人伸手一刀。
這抹明豔硃色,早就在貳內心催開一簇烈火,要焚儘他平生一世了。
而當九龍匕上的遊蟒猙獰入眼,朱南羨的目色徹完整底的衰頹下來。
周萍一名墨客,哪扛得住一身蠻力的武夫,兩拳頭便被揍倒在地,臉頰青紫腫了一大塊,嘴角也排泄血來。
“是。”周萍道,“且因三衛裡,哈赤衛與木彥衛的首級奪權,四殿下三年前便派人結合忽拔衛的首級,予以彈壓,現在幾名首級的大權十足被卸去,這支十五萬人的傭軍,已完整屬於四殿下。”
朱南羨脫手極快,握住刀柄的刹時,已將刀刃架在了周萍脖子上。
“你――”朱南羨沉默半晌,“有甚麼信物嗎?”
覃照林說不下去,一把揪住周萍的襟領,握起拳頭便揍了下去。
朱南羨的目光非常安靜:“蘇時雨在那裡?朱昱深與柳昀,要朕如何做?”
“她待人樸拙,隻要交心的,可謂‘毫不孤負’,當年不過一名知事,為了晁清亦可豁出命去,她也與你交心,你呢?你就這麼待她?!”
拜見完朱南羨,免了一套虛禮,獨自說道:“稟陛下,京師的狀況已非常不好了, 蘇大人失落前,曾命兵部何侍郎, 刑部吳郎中一起查安南的行商案, 至十月, 何侍郎反因行商案的罪名被處斬後,下官這裡截獲一封來自邛州的密函。
冰冷的刀鋒抵著後頸,周萍駭得俯下身去:“陛下,臣當真冤枉,臣與時雨十年友情,如何會拿她的安危來欺瞞陛下?”
周萍愣道:“另有甚麼?”
“哦,以是你早受朱弈珩一乾人等差遣,卻不甘毀了這十年宦途,為虎作倀?你明顯能夠止損,卻迷戀功名利祿,害了身邊故交?”
周萍點了一下頭,從懷裡取出九龍匕:“這是陛下贈給時雨的匕首,陛下曉得的,這把匕首,她從不離身。”
以是,這是要讓朱南羨單獨回宮去換蘇晉的命?
覃照林還要再打,卻被左謙抬手一攔:“先讓他把話說完。”然後揪起周萍的衣衿搡了一把,“還不快說!”